还有这次,你以为我为什么愿意低下姿态,不顾脸面去下跪,那是因为我知道我有错,我知道是我应该承受的。
那你呢?陆甜,我承受了我应该承受的,你又为我付出了什么承受了什么?
你无视我二十几年的付出,就因为薄晋然那点连同你告白都不敢的廉价情谊,就要逼着我签字离婚?
我告诉你,那不可能。
我可以因为你不爱了跟我离婚,可你想因为薄晋然跟我离婚,绝不可能!”
就算是祁宸衍,以为自已已经能接受更坏的情况,到这一刻,听到祁慕辞这些话,也难免心头发沉。
陆甜眼前更是一阵阵晕眩。
这一刻的祁慕辞,完全是个陌生人。
又或者,人大概其实都是这样,只有在感觉利益真正受到侵害时,才会不受控制的展现出私心,表现出真正的自已。
当他要掌控主动权夺回利益时,他可以从跟你认识第一天,你是不是多用了他一毛钱说起。
心脏像被一只大手死死捏住,窒息感汹涌而上,她自嘲的笑笑:“是啊,我早就知道,这么多年,你哄我挺累的。你说的没错,我的孩子丢了,是我自已没有保护好她,怪不了你。
可是祁慕辞,当年是我求你去跪的吗,现在是我求你去跪的吗?这么多年,是我求着你来哄我的吗?现在就连这都是我的错了是吗?是我让你丢了人,是我让你没了脸,让你堂堂祁家主的人生,多了污点?”
她闭眼,深呼吸,声音在那瞬间紧绷而提起:“可你要是觉得我委屈了你母亲,你为什么不早说?哪怕我和她争执的时候你站出来说一个字,哪怕在我闹的时候你说一句你别闹了我不想哄,又或者在当年我离开祁家后,你要点脸面别在那里惺惺作态跪上一夜,你以为我陆甜,会在你这里赖上二十年吗!”
陆甜已经说不清自已有多久没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