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郁看起来一切正常。人们如此绝望,世间如同地狱,但和他没?什么关系。他不明白那些,他也不需要明白。
“所?以说,小郁,你是完美?的。”
“我会?被改变,我的心脏会?感到痛苦。在‘裁决’面前我会?停下脚步,因为我是有序的。”安菲懒恹恹地牵住郁飞尘的衣袖,他的语调趋于和周围的声音一模一样的消极,但在提及郁飞尘的时候又变得期待,“只有你的存在不被规则束缚,你会?比我走得更?远,小郁。”
郁飞尘说:“如果你不想走,我可以背你。”
有时候,这个人回答问?题的思?路即使是自己也有些跟不上,安菲对此深感新?奇。
他还准备继续夸小郁几句来着。
“那…你就背着我好了……”
力量蔓延的速度很快。
短短转瞬之间,血肉世界中所?有可见的喉管怪物都黯然倒下,耳畔重归寂静。这让人有些不太适应。
就在这样的寂静之中,一道空灵的嗓音在虚空中响起。
“大祭司没?有发现我们溜出来吧?”
另一道声音在回答,措辞简短:“没?发现。”
“那你快看,它真美?。你说,我能不能摸一下它……”
“这是什么?”
“他们说,这是世界的本质,是唯一的真理这是我偷听到的。大祭司好像不想让我看到它,所?以今天的事情,你不许告诉大祭司哦。”
“……我很像那种人?”
像极了安菲的那道声音笑了起来。然后,一切重归寂静。
这是神殿深处的锁链天平,在漫长岁月之前,偶然“听”到的一段对话。
话语里,其?实没?有多少信息量,都是他们已知?的内容。
但是,先?前怪物吐出的话语只让人觉得诡异,这段对话却让他们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空明和平静。
声音的质感如此熟悉,难免有种极为微妙的感觉,好像真的曾经有过另一个安菲和另一个他自己,活生生地在神殿里行?走。
安菲的眼睫轻轻弯起。拢了拢抱住郁飞尘脖颈的手臂,他低下头。
侧颈处传来一触即分的温凉的触感,像是力量的世界里泛起一道涟漪。
然后,郁飞尘感到安菲抱紧了自己。
好像是在永恒祭坛,他把本源交给安菲用?了之后,安菲和他相处时的精神状态,就变得越来越安定了。
不再?强调“所?有物”那样的话语,也不会森*晚*整*理?忽然变得悲伤或紧张,这人好像终于学会?完全信任和放心他了。
安菲挂在他身上,轻得像片羽毛。
能感受到的呼吸起伏越来越轻越绵长,也许,被他背着的人快要睡着了。
“安菲。”
“……嗯?”
“你觉不觉得,”郁飞尘说,“我们可能永远走不出去?”
安菲缓慢地环视四周:“好像是的吧……那你要想办法啦。”
“听说你带过……一直很厉害的……”懒懒倦倦的声音像是在说梦话。
这是一个太诡异的地方。
“审判”的权柄不在意?志和力量之中,它可以直接改写世界的规则。人手怪物是概念不变,喉管怪物是修改认知?。那么整片空间也可以是“永无尽头”,或是“方向永远错误”。
郁飞尘看着前方的虚空,若有所?思?。
安菲侧头,饶有兴趣地看他。小郁思?考时的神色沉着缜静,很容易让人感到安全。
“你先?休息一会?。”郁飞尘先?将安菲放下了。
血迹斑斑的白袍散在血肉地面上,安菲盘腿坐下,一手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