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郁,好?乖。”
是指一动不动扮演了一夜的枕头的行为吗?
郁飞尘不动声色,原本就放在安菲腰际的手指收拢握住了手下温热柔韧的腰身,维持在一个安菲不能离开他身边的状态。直到克劳德·拉格伦·乔到来时才放开。
克劳德将?新的空白画布绷上画板,将?一应画具摆开,动作中足见严谨与?专注的作风。
“今天?的黄昏也?很好?,应当尽快作画。”他并不多做寒暄,直入主题,“今天?你们有了新的想法吗?如果?只是重复昨天?那平淡无奇的灵感,我想不可能画出伟大的作品。”
说话间他开始调配颜料,那些颜料还是昨天?从方块四这里取得然后用剩的。这倒是件好?事,起码失去过一次的东西不必再?失去了。
今天?的方块四还是离得最?近,因为有一只萤火虫停在了克劳德的画板上,他想抓它。
“你看起来已经迫不及待。”克劳德说,“那就把你的想法告诉我吧。”
方块四把那萤火虫扯碎后才看向了克劳德。
克拉罗斯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和?他们所有人都不同?,方块四是完全不可控的。天?知道他下一秒是会因为离谱的回答直接失去自己,还是会胡乱回答来给?这张画一个糟糕的开始。
就见方块四直勾勾盯着克劳德手下的颜料。
他说:“你调的颜色,我不喜欢。”
克劳德坦然道:“那就请你帮我调制吧。”
方块四接过了画板。看了一眼天?空,又看了一眼依序摆放的颜料,他取了一支最?大的笔,一脸恶意地在调色板上捣弄起来。
他调得很快,十?分粗糙,色彩的种类比起昨天?简直是少到可怜。
调色板交回克劳德手上时其它人也?都看清了那上面的颜色。最?显眼的是大片的血一样?的压抑深红,因为手法的粗糙,那颜色大团大团地在雪白的调色板上扩张。再?往下是一汪不知为何?异常苍白的橙橘色,最?下面则是由许多种最?深的颜色胡乱混合而成?的吞噬一切的无序的黑。调色板的边缘处还有一些小片颜色,那显然不是有意为之的调色,而是方块四在玩些什么,譬如一个用刺眼的蓝色画成?的丑陋的方块。
克劳德:“是什么让你调出了这样?的颜色?”
“你瞎吗。”方块四说,“那里不就是这样??”
“这是什么?”克劳德指着那血色。
“天?。”
“这个呢?”克劳德指向苍白的橘色。
“太阳。”
“黑色呢?”
“到处都是啊。”方块四舔了舔嘴唇。
“真是如此吗?”克劳德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深沉的目光给?人无限的压迫,“告诉我,为什么会调出这样?的颜色。”
“当然是因为,”方块四翘起嘴角,眼神阴沉沉的,却笑得无比真诚,“我心情不好?啊。”
克劳德点?点?头:“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此时再?看那颜色,其中的疯狂、恐惧、怪诞、尖锐的情绪,已经是明明白白地显现了。即使还没有成?品,只看这调色板,都仿佛已被那异常的色彩带入到一个癫狂的精神世界中。
“他居然还有这样?的天?赋,真让我意外。可见他真的已经是无药可救了。”克拉罗斯小声对墨菲说。
墨菲:“你是在暗示我天?赋不足吗?”
克拉罗斯:“?”
他真是不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看来,自从小郁话里话外隐约透露出对他的画的质疑,文森特是已经处在一种对自己作画水准极度敏感且焦虑的状态了。
“我只是在担忧他那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