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 但存在。”郁飞尘说, “所以应该画出来。”
克劳德看回自己的画作, 颔首:“是的。我?们?只有超越了现实, 才能画出真正的现实。”
他重蘸一笔颜料:“所以我?要画出光的形状。落日和云层都要变得更加耀眼?。万物都在光中, 光呈现了万物, 所以色彩无处不在。”
他下笔飞快, 行云流水,用色比先?前更加恣意明快:绚丽的色彩毫无拘束地铺开, 覆盖了原有的底色几十不同的蓝、紫、灰、橙、紫、粉混合在一起构成了黄昏天幕,既折射着落日的辉煌,又容纳了云霞的多变。
笔触看似松散却又极度细致,色彩的深浅转折无形中勾勒出云的形状,云的边缘被日光映得雪亮。
那颜色比人眼?看到?的更多,光芒比人眼?看到?的更烈,明明极度夸张虚妄,却千真万确显得更加真实在最中央,下坠的落日肆无忌惮将光芒向周围辐照,那样?鲜明深刻,仿佛那光穿过画布已经照耀在看画的人身上。
作画者的野心不会止步于重现人眼?能看到?的有限内容,他要把被光照耀的感受也一并如实展现。
更何况,你又怎知?自己能看到?的就是事物的全部色彩?
克劳德缓缓搁笔,因为精神?的极度专注,他额头上渗出细汗,如同那是被灼热的日光照出的那般。
而当光芒在画布上肆无忌惮地铺开,阳光照耀所产生的效果也在郁飞尘身上一点一点消失了。
并不是说他变得黑暗了,而是他失去了光所带来的那些色彩。皮肤的本色是冷白的,手背皮肤下隐隐起伏的血管是淡青的,风衣外套是黑色,事物本来的颜色没有改变,但没有了因光照产生的明暗变化,失去了环境折射带来的微妙色彩。这让他显得那么?不真实,更加……不鲜活。他好?像和大家?不在同一片天空下。
郁飞尘审视着自己的变化。安菲也端详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