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与?他们两个同行的还有?那位被水泡胀了的仁兄。他们已经同行很久,身边的同伴也换了许多个了,但遇到这?位仁兄时,郁飞尘总是很乐意?跟上他走一段时间因为他一路走一路滴水,在地面拖着?长长的水迹,可以起到标记路线的作用。
似乎是觉得郁飞尘和安菲面熟,滴着?水的浮尸先?生伸出浮肿的右手,在自己头顶着?的盆状器皿里掏出了一把珍珠,递到他们两个面前。
两人一人拿了一颗,他仍然不收手,直到他们每个人收下一半,手里所有?珍珠都?被接受,浮尸才满意?地收回了手。
收手时郁飞尘看见他迟缓地做了一个想?摸向安菲的头发的动作,动作到一半,却又犹豫一下,收回了滴着?水的手掌。
安菲踮脚轻轻拍了拍它的手背。
浮尸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些珍珠小而圆润,表面有?奇异的色泽,十分美丽,质地非常轻,放在口袋里几乎没有?任何重量。
丰富的物产可以彰显一个国家的强大,盛大的陵寝则显示着?一位君主生前的赫赫威权。他们在回廊间穿行,墙壁上镶嵌着?琳琅满目的宝石,悬挂着?皮毛、刺绣和发出荧光的照明石。
若是盗墓者来到此处,必然欣喜若狂,考古学家进入其中?,也会流连忘返。郁飞尘和安菲既不是盗墓者也不是考古学家,他们只是一路走一路观察着?这?座宫殿。
墙角有?一尊鎏金的座钟,走近了,他们发现?这?钟表居然还在行走。钟摆以固定的速度左右摆动,带动内部精密的构件,每摆一下,单根指针向前跳动一段,以此作为计时的依据。
浮尸沉重的脚步声规律地响在前方。看过了时钟的刻度,郁飞尘看见安菲转进了侧面一个隐蔽的耳房。
他也进去,发现?这?是一个存放金银藏品的镂空房间,安菲用蜡烛照过去,镂雕大柜里密密麻麻放着?各种?风格的工艺物品,即使蒙尘也难掩其辉煌。有?些格子是空的,尘土留下了一些印记,有?人从这?里取下过物品,而且移动痕迹上没落太?多灰,距现?在并不久。
也许是周围过于寂静阴森,人说?话时也不由得把声音压低,像是害怕惊扰古墓里的亡灵。
安菲:“少了杯子。”
郁飞尘:“十天之内发生的事?情。”
安菲点点头,压低声音继续道:“记得另一扇门上的标记么?”
这?间耳房里所摆的工艺品几乎涵盖了所有?风格与?所有?用途的小型器具。酒壶、盘碟、烛台、瓶器、刀具……却唯独没有?一个生活中?十分重要的用具杯子。而与?此同时,墓道另一扇门上雕刻的图腾却正是一盏华美至极的圣杯。
郁飞尘回忆着?那盏杯子的外?表。
这?时,寂静的、只有?浮尸身上滴水声的墓道里,忽然响起一声空灵的鸣响。
那鸣响如同教堂正午十分的钟响,在过道里久久回荡。郁飞尘几乎是下意?识里想?起墙角那座鎏金摆钟,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时指针正要指向一个整点。
“是钟表。”他对安菲道:“你记不记得壁画上”
郁飞尘刹那收声,一手把半个身子探出外?面的安菲拽回来!
安菲也瞬间从郁飞尘的动作里明白了什么,迅速把手中?的蜡烛按灭!
两人靠在镂空墙壁的角落里,屏住呼吸,尽量维持身体不动,目光透过物品与?柜子的缝隙,借着?墓道里的磷火微光朝外?望去
一个长长的、鲜红色的东西出现?在他们来时的过道尽头。
也许那是一个人形,但一定是个扭曲的人形躯干拉得极长,头颅佝偻着?向前伸,一个畸形的、比脖子粗了一倍的红色尖角从脊椎与?颈骨的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