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似乎在思考。
不?知道就算了,也只是忽然一问。
但看着主神若有?所思的样子?,郁飞尘觉得有?点眼熟。仿佛下一刻这人就会闭眼放弃思考,并说:“我应激了。”
他忽然笑了。
“你有?一次在飞船上莫名其妙应激,我一直没想出原因。”他说,“不?会也是因为在替兰顿和唐珀思考这种问题吧?”
他记得清楚,那次应激前,自己说了一句,希望看到你的特征数值。
“不?。”主神回忆了一会儿,道:“那次在想关于我和你的事情。”
“什?么事情?”
主神的目光越过玻璃看向外面。雾气里,城市的轮廓若隐若现,与天空纠缠不?清。
“我在想,我和你的关系是否会因为这个世?界而改变。”
这倒是个有?道理?的担忧,郁飞尘觉得,变化确实发生了。
但他没说话,目光停在主神金发的卷梢。当主神审视他的举止的时候,他也认识了一个不?活在传闻和赞美诗里的触手可及的神明。
他道:“你是想把我感化成信徒吗?”
他也没什?么能培养成墨菲的天分。
主神摇头。
“你的信仰有?限。”祂说,“但对我而言,你是很重要的人。”
祂的声音还是那种古典优雅的腔调,说什?么都像誓言。
郁飞尘提起这话题,原本只是想抓个主神的把柄,可听见这句话,神明发梢上的微光忽然晃了他的眼。
他想接点什?么,半晌没憋出半句有?意义的话来,心跳倒是数出了好几下。觉得自己和墨菲也没差。
最?后回了三个字:“你也是。”
主神闻言,目光微怅然,朝他看过来。郁飞尘转移开注意力,免得又?被对症下蛊。
他看着这人脖子?上那道差不?多长好了的细长伤口,多此一举地问:“好了吗?”
说完觉得自己嗓子?有?点哑,该喝水。
接下来的事情都没什?么悬念。变化在帝国里逐渐发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把那百分之三十走?完。
首都星大?局已定,唐珀的再审判在大?家心照不?宣的放水里度过,温莎友情提供的法?律漏洞很好钻,兰顿家的私兵以训练为由,至今已经在圣城驻扎了三天。
最?后的结果是无罪。
温莎公爵听闻结果又?对卡扬主教叹息一声:“看,腐朽的封建贵族。”
尘埃落定后,老教皇通过了洛什?·兰顿的加冕令,而后称病辞职,去了乡下星球隐居。
教皇是个不?能被罢免的职位,主动?辞职和死亡是唯二的卸任方法?。旧教皇辞职后,新教皇也像皇帝一样,得经过选举程序。
但皇帝加冕已经近在眼前,时间?不?够用了。教皇以下的红衣枢机主教就那么几位,西蒙斯主教养伤在床,考文主教不?知道受了什?么打击,精神混乱不?能露面,卡扬主教连连声称自己太过年轻难以担当大?任,其它几位主教也纷纷效仿他的做法?,闭门谢客。数到最?后,能暂代教皇给皇帝加冕的竟然只有?唐珀一位红衣主教了。
加冕的典礼很繁琐,仪式正?式开始的前夕,温莎来拜访,还拿了枝装模作样的玫瑰花。
“贵族们正?在庆祝他们的未来推行通用语言,研读真理?书籍,建立独立修道院,培植自己的修士,他们相?信你会带领他们走?向这样的未来。”温莎笑眯眯道:“但要我说,当平民能看见真理?,贵族们的丧钟也已经敲响了,只是没人听到而已。”
郁飞尘坐在墨绿色天鹅绒长沙发上:“你想说什?么?”
“寻求你的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