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海上,站在雪白的?船舷旁。四周安静,海风拂过甲板。难得没有拌嘴的?时候,他的?那位长官正看向海上的?落日。
海面上,晚霞是一片血红灿烂的?汪洋,寂静中,一种不知名的?情绪支配他转过头去,看向长官的?侧脸。
夕阳的?金色余晖映在那人纤长的?睫毛上,长官的?为人很讨厌,只有长得还算顺眼。同队的?两个女飞行员休息时刚讨论过这?家伙的?睫毛根数。
不由自主地,他开?始数了。但他这?人思路常和别人有差异,别人数上睫毛,他第一眼就数起?了下?睫毛。
一二三?四五六七……忽然?,他觉得自己数错了,那地方有点怪。然?而这?时候长官已经转头看向他:“你在干什么?”
他道:“你睫毛上有东西?。”
长官冷漠地眨了一下?眼,一动没动。
这?个人连伸手碰一碰自己的?睫毛都?不做,虽然?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但他还是忍不住多腹诽了几句。腹诽完伸手,长官这?时候倒配合地闭上了眼睛。
他成功在不冒犯这?人的?前提下?,用指尖小心拨开?了下?睫毛里他觉得有点不对的?地方。
原来是颗藏在边缘的?小痣,夕阳照耀下?微微呈现?暗红的?色泽,像抹了一下?,但没完全擦掉的?眼泪。人不怎么样,泪痣反而不错,连带着?长官的?脸都?脆弱好?看起?来了。
这?时长官的?语气已经很危险:“拿掉了么?”
“郁哥?郁哥?”
“你不说话,承认自己很过分了?”白松说。
那些事情不愿回想,甚至将它丢弃遗忘,果然?有必须这?样做的?理由。像是被开?了个贯穿一生的?玩笑,命运如重锤在他心头轰然?落下?,留下?一整个纪元的?荒唐狼藉。
他转身离开?托盘机器人,听见自己道:“他更过分。”
声音沙哑得可?怕。
这?时,其它几个人也像是接受了事实的?样子。
陈桐说:“也就是说,除了闯过这?个什么关卡,没有别的?办法了?”
白松道:“是的?。”
“那就来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陈桐大大咧咧在莎草纸上以?狗爬体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他写完后是那位小道长,飘逸的?“灵微”二字和上面的?“陈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