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她母亲的娘家人,她这都来京城了,怎么能继续住在别处呢。

李挽朝现在确实没有去处,恩文府的话,她断然是不会再回去了的,李家的人对她并不好,而且,她又和李观闹掰了......实没有继续待下去的缘由。

现下既来见了外祖他们,在杨家留段时日,也不是不可。

看着杨絮殷切的眼神,她末了还是点了点头。

杨家的人见她答应,都松了口气。

老爷子的脸色,总算是好看了些许。

杨絮问蓝寻白,“那小白......不,寻白,那你可也要留在这,姨母也给你收拾间房来。”

蓝寻白想了想后,点头道:“将好这段时日秋闱的榜也没放,我就先不回恩文府,那就叨扰伯母,叨扰老夫人,老爷了。”

杨絮也挺喜欢蓝寻白,这孩子嘴甜得很,她高高兴兴去给两人安排屋子了。

李挽朝留下又陪着老夫人他们说了话,其间杨老爷子插了几嘴,后头没话说了也不走,就一直坐在旁边,听他们说话。

一直说到天都快黑了,用晚膳才结束。

一家人用晚膳的时候,李挽朝发现姨父还没回来,她有些好奇去问,“姨父呢?怎还没回来。”

杨絮解释道:“他这段时日刚好在外面跑商呢,约莫还有好几日才能回来,没事的,咱不管他。”

杨絮的丈夫是个有钱富商。

可在李挽朝幼年的记忆中,他以前好像也是读书的,怎么后来弄着弄着从商去了。

不过她也没有开口去问。

待用过晚膳之后,怕李挽朝和蓝寻白累到,就先让他们两人去歇下了。

底下的三个孩子也各自散去了,只留下了杨老爷、老夫人,还有杨絮。

屋外的月亮已经出来了,夜已经黑了,屋内的烛火摇晃闪烁,照得杨老爷的脸上有那么几分沉,他想起李挽朝就忍不住皱眉,道:“怎么变成这样了,李观怎么养的孩子。”

他记得六岁见她那会,整个人也没这么沉沉闷闷的,怎么越大,还越不好了呢。

杨絮叹气,“那陈氏不是省油的灯,还有那李家老夫人,更厉害了些,李观又愚孝,想也知道朝姐儿在李家过得不好。”

老夫人想起那李家人做派就生气。

她女儿刚死没两年呢,他们就娶了继室进门,她就那么两个女儿,本来以为想着李观中了进士,应当会留任京城,谁知道被派任去了川溪做知府。没办法,大女儿只能跟着一块去了。

当初杨屏生了孩子后,就留了病根,还曾在信里头和老夫人提过一嘴。一开始杨老夫人见她只是随口一提,还以为不怎么严重。她那个婆母也是个不省心的,在她养病坐月子的时候,没少磋磨过她,杨屏对此,也只是提过一嘴。

可没想到,大女儿就是个报喜不报忧的性子,只在病到了极致的时候她才愿意和她说上一些,怎么都不想叫她操心。

事情有十分难受,她向来都只说一分。

可想而知,她在李家有多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