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脸色不大好看,“那你可有证据?”
李挽朝若是有,也不至于这样百口莫辩,她道:“我是人证啊......”
李观听了当即火大,“你的话做什么数?”
李观看着李挽朝疲惫不堪的样子,问她道:“你别和我说,这几天你把京城的衙门闹了个遍。”
李挽朝知道李观嫌他丢脸,还妄图撒谎,“我没有......我只是......”
“你还说没有?”李观怒道:“你方才分明就说去了京城的府衙,还去了兵马司,不过别人压根就不搭理你。你是不是在那里闹过了,发现没用了,便想着回来找我给温沉出头?”
李挽朝低了头,没敢回话。
李观气极,看着她道:“你何必做这般蠢事,人死了就是死了,就算是被害死了,你做这些,他也回不来了。丢脸还丢去了京城,你的眼里到底有没有自尊?”
她怎么能和李弘远一个样呢?从前的时候都还是听话省心的,可是自从温沉出现之后,她怎么就成了这样。死活要上赶着去京城找他,人出了意外而亡,她倒好,非要折腾来折腾去,现下京城的人不理她,她倒回来找上了他。
从前最是听话的人,现下成了这幅样子,变得如此没脸没皮。
脑子都被男人糊懵了不成?温沉到底是给她下了什么迷魂汤。
温沉死了倒也好,死了干净,李观道:“你若眼里还有我,就不要再执迷不悟下去了,把温沉好生安葬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往后你守寡也好,再嫁也好,都不要再这样一错再错下去了。”
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就丢个脸算了,及时止损,也不至于闹到今天这般。
李挽朝不肯,红着眼睛摇头,“爹,他死得蹊跷,如果不管了,饮恨吞声,死也不瞑目。”
她不知道温沉是不是在京城得罪过谁,可这明摆着就是被人害死的,她要怎么装作看不见呢?
李观指着她,质问她,“你为了个死掉的男人,连爹都不要了是吧!”
李观这话说得很重,重到了只要李挽朝继续为温沉说话,他们父女就会当场决裂的地步。
可是李挽朝仍旧不肯松口,她看着李观不住摇头,忍不住还是落出了一滴泪,她抬手擦掉,她看着李观道:“我不要爹吗?难道不是爹先不要我的吗。”
李观听到这话,再也忍受不住,抬手打了李挽朝一巴掌,试图将她打清醒,“还在胡搅蛮缠,还在东扯西拽!”
李挽朝挨了巴掌也没哭,竟也没闹,只是眸中的光渐渐消散了干净,俨然被这一巴掌打得心如死灰,她看着李观,说起了一桩旧事,“爹还记得我八岁那年,小姨从京城来李家的那一回吗。”
李观眉头紧蹙,眼中露出的疑惑告诉了李挽朝答案,他根本就不记得。
“爹不记得也没关系,我告诉爹。小姨那回来李家看我,她问我,要不要跟她去京城,要不要和外祖父,外祖母一起住。”
杨家的老爷,老夫人怕李观的继母苛待李挽朝,便让他们的小女儿找个机会来了一趟恩文府,问她愿不愿意去京城,和他们一起住。
杨家虽不是什么显赫人家,但李挽朝还是喂得饱,养活得起的。
李挽朝八岁了,已经懂事了,明白事理了,她能知道李家的人对她是好,还是不好,愿意留在李家还是杨家,她心里头也有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