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笔迟迟未曾落下。

他意识到自己无法再心平气和的处理公务,也无法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下去关于李挽朝的问题。

他放了手中的笔。

开始正视起这十几日不愿去面对的问题。

他这些天一直很忙,可是百忙之中,有些回忆总是不可遏制地涌上脑海,睡梦中,总是会不可遏制的想起李挽朝,他想起她,痛苦又绝望地看向他,问他为什么要去骗她。

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骗她啊。

他这个人坏又坏得不彻底,唯一仅剩的良知还是当初在文华殿读四书五经时候残存下的一点美德。就因为还剩下那么一点稀薄的良知,所以他太知道他现在做的事情有多糟糕,所以他也挺怕被李挽朝知道真相。

灯火葳蕤摇曳,齐扶锦低垂的眼眸辨认不出情绪。

忠吉知这件事情不大好办,也没有开口催促。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外面的天都黑了透,齐扶锦终于开口了,他道:“随便找个法子让温沉死了,不要露出能被人发现的马脚。”

这是他很早,还在恩文府的时候就已经做出的决定。

如今,也仍旧是这个决定。

忠吉明白了齐扶锦的意思,他这是想“善始善终”,不拆破最后的谎言,给温沉和李挽朝之间留下最后的体面,与其这样说,倒不如说......是给齐扶锦一个人留下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