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真心,他从不会怀疑。

可是,不是自愿的,这比她是自愿的还叫人难受啊。

二十年,她把这事藏了二十年。

可他一点都不知道。

二十年啊,不是二十个时辰,二十天,二十个月。

那是二十年啊。

她被这事折磨了快有二十年。

贞元帝光是想想,都像被人刺了一刀。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忽然就明白了,沈咏筝为什么会那么不喜欢齐扶锦了。

齐扶锦八月出生,沈咏筝被强迫的时候,约莫就在近十月份的时候。

她觉得,齐扶锦是孽种,是她和礼王生下的孽种。

贵妃说,太子究竟是谁的血脉还存在疑点,当滴血认亲。

贞元帝脑子里面已经全然被愤恨、怨怼填满了,可是面上没有一丝表情,他看着齐扶锦,让人端来了滴血认亲的血水。

贵妃的人去端来了一碗水。

贞元帝划破了指尖,齐扶锦看着那碗水,下意识地后退,贵妃的人想来抓着他的手滴血,齐扶锦还动手伤了人,最后是皇帝呵斥了他,齐扶锦才终于不再反抗了。

白净的指尖被戳破,豆大的血珠滴入了碗中,那两滴血,明明白白的不相融。

怎么会这样呢?

怎么会这样呢?

齐扶锦的嘴唇忍不住发抖,他看着贞元帝摇头,他想说,不是的,不会是这样的......

不该这样的。

可是他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出口,皇帝的巴掌就先落到了他的脸上。

贞元帝觉得自己对不起沈咏筝,他恨礼王做了那样的事,他这些年,还和他兄友弟恭着呢,多好笑,他欺辱了他的妻子,他还和他相亲相爱的。

可所有的情绪都没有能够发泄的地方,他憋在心底的怒气,都在看到那不相融的血水之时,彻底发泄到了齐扶锦的身上。

齐扶锦被打懵了,脑子一片空白,耳朵嗡嗡嗡地响,待他再反应过来之时,他好像感觉,耳朵好像流了好多好多的血。

真的很多。

血从他的耳朵里面流出来,落在地上,滴答滴答的,可是,他再也听不清楚了。

哎。

他还能说什么呢?还能说什么呢?

一个巴掌让他彻底没话去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