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挽朝再没了借口推脱,只好跟着她离开了这处,她叮嘱杨无思,“你在这等我,我同她说几句话就会回来。”

杨无思点头,看着她们两个离开了这处。

沈绥华同她闲话,问她,“上回见你出现在东宫便觉得有些怪,不过那个时候也不好去问,从前的时候好像不曾在京城见过你,没想到上回秋猎,你竟然也在。只是那时候我和公主在投壶,你那时候瞧见我们躲些什么?”

李挽朝一边怨恨齐扶锦办事办不干净,害她出现在东宫被人撞见,一边又回了沈绥华的话,“不曾躲,只是突然想起有些事要做,便走了。”

沈绥华道:“你撒谎,你躲没躲我难不成还看不出来吗?”

她那回跑得那样利落干脆,怎么是没躲呢?

李挽朝头疼得紧,抿了唇,有些不愿意再回话了。

沈绥华没抓着这个点继续问,又开始东拉西扯,拖延时间,“你和太子是什么干系啊?那日你怎么会出现在东宫呢?”

沈绥华叽叽喳喳的话在她耳边响起,李挽朝不知该如何去作答,抬头望天,只恨这天为什么不早些黑下来,她或许就不会被她逮到了。

冷风吹过,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裹了裹大氅的衣领,敷衍着回了她的话,“我和他没什么关系的。”

“可喜萍不是说你是太子的客人吗?”

客人?哪门子的客人?

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的客人吗。

李挽朝破罐子破摔,直接道:“他瞎说的。”

李挽朝实在是太过冷淡些了,沈绥华一直想着找话题和她说下去,可她这不咸不淡的态度,让她满腔的话都憋在了喉中,不知该去说些什么。

她终于安静了一会,安静的时候却又在打量着身旁的人。

她都好奇得很,这么冷的两个人,是怎么做的夫妻?

她透过他们的眼睛,看不出什么情绪,甚至不知道人为什么能没情绪成这个样子。

她觉得,他们两人,美则美矣,都没甚灵魂。

不过从这种程度上来说,他们还都挺像的。

沈绥华不知不觉加快了一些脚步,她实在没话说了,她怕再走不到水榭,面前这个女人就要发现出不对劲来了。

果不其然,没多久,李挽朝问她,“沈小姐该问的也都问了吧,我妹妹一会该等急了。”

已经快到水榭了,沈绥华揽着她的手越紧,生怕她跑了,她嘴巴里面又随便想着话去安抚她,“莫要急,咱不才逛这么一会吗?对了,我都还不曾知道过你的名字呢,我叫沈绥华,你呢,你叫什么?”

李挽朝知道她叫沈绥华,因她和公主关系密切,所以那日在东宫见到他们走在一起,后来也自然而然猜出来了,她被沈绥华扯着手,扯得生疼,一边又只得回着她的话,“我唤李挽朝。”

就在说完这句话后,李挽朝的视线中出现了那个人,而沈绥华拽着她的手,也终于松开了。

齐扶锦坐在水榭中,正对着李挽朝,阳光渐落,他的周遭明明看着有些死期沉沉,可从这个方向直视看去,那双眼眸却剔透清澈得像是琉璃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