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李挽朝上来拦住她,她忙道:“姨母,莫打表哥了,这事怪我。”
杨絮不信,只当她还是在护着杨期朗,她道:“朝姐儿,这事同你没干系,你莫要护着他,我这回叫他长些记性,他下回也不敢瞎跑出去了。”
李挽朝只得说出上回秋猎时候发生的事情,她将那天的事情说给了杨絮听,末了道:“表哥是为了护我,才得罪了那林家小姐,想来上次过后,她就记恨上了他,今日这事表哥是被人坑害的,真不能怪他。”
杨絮这才知道那事,见杨期朗是为了护着李挽朝得罪了人,才堪堪收手,她看向杨期朗,见他一脸委屈,看他这憋屈样,她也不好受。
她心中恨极却又无可奈何,最后也只是看着杨期朗道:“既然为了护着妹妹,那我便饶了你,下回别瞎跑了,知道吗。”
杨期朗忙应是,“不出门了,再不瞎跑了。”
一行人不再说,这事到了这也算被揭过去了,进了家门后,杨絮对杨期朗道:“到时候祖父祖母若是问起,可别叫他们担心。”
杨期朗发生的事情,两个老人还不曾知道,杨絮想着,也还是莫要叫他们知道得好,他们也上了年纪,就怕被气出个什么好歹来。
杨期朗应是,身上这幅乱七八糟的样子,也实不适合见人,事情闹到现在,天都快黑了,他也没再去别处,直接回了房。
他回了屋净了身后,没多久李挽朝就拿着盒糕点来寻他了,杨期朗打开院门,见到是她,愣了片刻,又看了看她手上提着的东西,愣道:“表妹,这是做什么?”
李挽朝把装着糕点的漆红食盒递给了他,道:“今日的事,是我给表哥带来麻烦了,这是我亲手做的糕点,表哥尝尝。”
杨期朗接过食盒,对李挽朝道:“这事和你没关系的,你可千万别觉着对不起我。”
他侧过了身,让李挽朝进了院子,天色已晚,月光洒在院中,两人坐到院子里头,院门大开着,夜风毫不留情地从大门吹入,院子里头挂着的灯笼也被吹得七摇八晃,照得两人的影子跟在地上一晃一晃。
杨期朗刚没什么胃口用晚膳,这会肚子正空着,正好用糕点来填了肚子。
两人忍着冷风说话,杨期朗不知道是被冷风吹的还是如何,吸了吸鼻子,声音听着也又沉又闷。
他一边塞糕点进嘴里,一边道:“今个儿这事,怪谁也怪不到你头上。你是妹妹,我们护着你是理所应当的事。就是这林家人,从来都不喜欢讲道理,他们家里头有个皇太后,主家的老爷又是首辅,如今风头盛着,气焰更是高到了天上去。”
说不气也是假的,少年人谁没些自尊,被人用这样的借口污蔑。倒霉一些,他今日出不来的话,那这辈子不就完了吗,可是你碰上这么些人,能怎么办呢?
孔家二小姐今个儿跑到他面前,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地就脱去了外裳,那个时候他人都叫看傻了,现在回想起来,竟然莫名觉得有些好笑,他讽道:“你说说看,怎么就有人能出卖自己出卖得这么彻底呢。”
李挽朝明白他的意思,想说些宽慰他的话,可这时从一旁传来了杨期明的声音,“你们怎么吃独食呢。”
杨期明和杨期朗两人住在一个院中,今日的事他多少应该是听说了,但杨絮怕耽误他读书,便没叫他出来。
李挽朝见他从屋子里头出来,开口唤了他一声。
杨期明应了声,也坐到了他们身边,他看着杨期朗的表情,知道他还是难受,他拍了拍他的肩,道:“想什么呢,别想了,不都过去了吗。”
杨期朗听到这话,也只是强行扯起了个笑。
过去什么呢,他难不成还真一辈子不出门吗。
李挽朝看出他的心事,宽慰他,“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