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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里带着隐雾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我没有带日轮刀。”她依旧用着温和的口吻, 少女的嗓音清脆甜美,“所以只能让你等一等,陪我们一起看场日出吧。”

隐雾知道对方要干什么,邀请一个鬼看日出,其中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

周身被奇怪的力量束缚着,连雾化都无法逃脱。他想活着,可有时候他又不明白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

他胆小、惧人,也就是能力好用,才让无惨大人记住了他,连想要变强的欲望,都只是鬼的血液在不停促使着他去这么做的。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呢?他也不知道。

或者,看看日出也不错,他还从来没见过太阳是什么样子。

见月用念线操纵着对方起来,这只鬼异常乖觉,全程没有挣扎。就这么跟在他们的身后,一路沉默的往山顶走去。

锖兔抱着美穗,小女孩年纪太小,熬不住,已经在他怀里沉沉睡去了。

他望了望走在前头的见月,又看看不远不近坠在他们身后的隐雾,他们都没有说话,锖兔却忽然感觉世界无法抑制的悲伤了起来。

见月在山顶找到了一处朝东的石台,她率先坐下,锖兔也紧随其后,抱着美穗在她的右手边席地而坐。

接着,她就像招呼自己的好友一样,热情地朝不远处踌躇的隐雾招招手,粲然一笑,“快来啊,来这里。”

隐雾一怔,身体已经很诚实的走近,在见月的左手边坐下。

三个背影就这么面朝着群山云海,谁都没有再开口。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天边有熹微绽放,金红的日轮在云海中吞吐翻滚,丁达尔效应赋予了光的形状,数不清的光束从那万光汇聚之地分散开来,天地美的像一幅画卷。

“好美,好温暖呐”隐雾失神地望着眼前美景,喃喃自语道。

见月转过头,没有再看朝阳,而是将目光给了隐雾,他的身体已经开始燃烧起来了,自下而上,寸寸攀爬。

“你不丑。”她忽然开口了,认真地看着对方,“你的脸不丑,很好看。”目光里是满满的欣赏和喜爱。

隐雾愣住了,此时他的后脑已经完全化为飞烟,恶鬼面具没有了支撑点,“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那是连神明都会温柔以待的一张脸,迎着瑰丽的朝阳,被阳光肆意亲吻。

这一次,隐雾没有再遮住脸,最后一次,他肆无忌惮的在阳光底下笑了起来。

他记起来

了,为人时的记忆。

隐雾出生于一个贫苦的家庭,在城市的最底层艰难求生。

假如他容貌平凡的话,或许会像所有普通人一样,娶妻生子,再继续过着艰难却也温馨的日子。

可惜的是,他天生长着一张美如妖鬼的脸。

他痛恨这张脸,孩童时候,玩伴们会嘲笑他,欺负他,说他不像个男孩,不屑和他一起玩。

他以为长大了就会好的,可是大人的世界,更是如同污泥一般污浊不堪。

一个出生贫苦,却又美貌惊人的男孩,在那些有着特殊癖好的大人物眼里,简直是一块大肥肉。

一次又一次,他从痛苦到麻木。

直到无意中听到他的家人,拿着大人物打发狗一般赏赐下来的金银,围坐在一起,轻蔑地讨论着“他那张脸,天生就该是如此”时,他终于忍不住了。

回过神来时,他以为的那个家,已经布满了鲜血。

鬼舞辻无惨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看着一片狼藉和呆坐在房间中央的隐雾,他用皮鞋抬起了他的下巴,像是打量货物般上上下下看了一番。

随后满意地点点头,说了一句,“长得不错。”

因为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