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道:“卫家安邑卫氏”他头左右转动,只见谢宣将人遮得严实,刚才匆忙一撇,只觉得是个极貌美的女郎,哪知却是郎君,他唏嘘一下,很快甩到脑后,将枪一提道:“几个毛贼乱匪,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处理了就来。”
他疾步离去,很快外间就传来阵阵惨叫惊呼之声,又有人大喊着要“逃命”。
厮杀击打声渐轻,是局势得到控制。卫姌倒有些意外,刚才只下去了一个人,她问道:“那人是谁”
“刘道坚,”谢宣道,“彭城人。”
卫姌问道:“彭城刘氏雁门太守之后”
谢宣点了点头。
卫姌立刻就知道对方的身份,大嫂刘嵘正是出自彭城刘氏,与这个刘道坚可以说是同族。她依稀感觉这个名字耳熟,便沉思起来。
谢宣悄悄看了她两眼,见她出神,他不由怅然。
“玉度。”
卫姌回过神,抬起眼看向他。她总觉得这晚谢宣有些古怪,全然不似平日气定神闲。今晚这场袭击,声势闹的大,但并未有多大凶险,不至于将他吓住。卫姌胡乱想着,问道:“何事”
谢宣犹豫片刻,道:“你……可曾有身处梦中,恍若另一身的感觉”
卫姌心里一沉,神色却淡定看着他,摇头道:“不曾梦过。”
谢宣难免失望,其实上一次还在豫章时他就问过卫姌,只不过心里始终有所不甘,仍抱着一线希望。他抿紧唇,眸中掠过一抹精光,道:“外面这样吵,反正也睡不着,上次在豫章时我就和你说过,我在梦中仿佛有另一生。”
卫姌心跳快了些,却不耐烦道:“谢兄不用和我说这些。”
谢宣道:“左右无事,听听无妨。其实这梦三年前就有了,我并未在意,每次梦中醒来也只模糊不清,徒留个印象,可自从去了江夏,梦里所见就清晰了许多。”
卫姌听得心烦,转身去倒茶。睡前屋里有半壶热茶,此时都凉了,她倒了一杯。谢宣跟上来,不由分说将她手里的杯子夺下,“冷茶伤身。”说着他对外喊了一声,很快有个仆从跑来,神色惊魂未定。谢宣嘱咐他去烧茶,仆从很快应声走了。
卫姌提醒道:“谢兄不出去看看情况”
“玉度害怕”
卫姌无语。
谢宣凝视着她,继续道:“玉度遇着夜袭都未如此慌张,为何连个梦都不敢听劝”
卫姌将心中复杂情绪全部敛去,笑了笑道:“我竟不知谢兄如此好兴致,危机四伏还有意谈梦。”
谢宣却神情自若道:“或许是梦,或许是另一生,我也分不清。我表妹阮氏女郎,幼年失怙,在谢家长大,与我如手足兄弟姐妹。可自从我做起那个梦,就对她心生嫌隙,再难以兄妹视之。”说到这里,他紧紧盯着卫姌,见她面色如常,没有丝毫反应。
他又道:“梦中我遭她算计,进退两难,十余年不得安宁。梦中所见太过真实,令我厌烦至极,想给她安排一门婚事远远嫁走,哪知她和我梦见的一般,还是嫁入琅琊王府。”
卫姌吃了一惊,心道原来前世阮珏前世今世都是一样入了琅琊王府。
“除了阮氏表妹之事,其他梦中所见之事,能记得的,也都成了真,”谢宣道,“我梦中还见到一个女郎,只瞧见她的背影,就让我心痛难忍,我未曾见着她的样貌,离得她稍近一些,便会见到烈火突然而至。”
他露出心痛的神情,沉默了一瞬,他道:“玉度,你说那女郎是谁可是我的妻”
卫姌脸色刷的发白,可很快又恢复如常,勉强笑了一下道:“怎问起我来,你的梦既如此灵验,那应该是泰山羊氏女郎吧。”
谢宣道:“玉度相信我的梦是真的了”
他这一句说的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