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勺子都没拿,想捧起碗直接把粥喝了。
然而双手毫无力气,哐当一声,碗竟从他手中滑落,倾倒在桌角。
黏糊糊的粥瞬间瀑布般往下滴,浸进了桌边江识野的拖鞋里。
但江识野都没动一下,就站着。
岑肆很烦躁地啧了一声,尝试了三次才抽出两张餐巾纸,屈膝蹲下身想给江识野擦,手忙脚乱地解释道:“刚手滑了,我给你擦了你去冲个脚——”
江识野突然蹲下用力把他搂着。
岑肆的手登时停在他的脚趾边。
江识野搂得那么紧,全身都轻轻颤抖,像是被早就凉透的粥给烫到。
一阵沉默,只有吧台桌边残存的粥液还在往下滴的声音。
岑肆手里的纸被紧紧揉皱,过了会儿才松开,调整了下姿势,双膝跪在地上,这样能比蹲着的江识野高一些。
他把江识野的脸埋进自己肩膀,轻声喊他:“僵尸。”
对方不应。
岑肆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后脑勺,顺着往下抚摸着后颈:“僵尸,我只是睡懵了。”
“但粥冷了。”锁骨边闷闷的声音。
“嗯?”
“粥冷了,发消息是两个小时前的事,不是刚刚。”
“这样么,”岑肆又笑,“所以我不是说我睡懵了吗。”
江识野不说话。
过了好久好久,呼吸声慢慢交织在一起,岑肆低头尝试亲了亲江识野的额头,又往下,想去贴他的嘴唇。江识野这才偏过头:“我不信你了岑肆。”
他站起来,脚底踩着粥,黏滑着、啪嗒着,像他对岑肆爱着的恨恨着的爱。他的心情那么矛盾又深沉,恨不得岑肆明天动手术又恨不得他永远不动手术,那么多话、埋怨、担忧堵在喉间,最后冒出来的只有这么几个字:“我不信你了岑肆。”
他往前走,一字一顿:“在你病好前,我都不会再亲你了。”
他温吞吞走进浴室,却被身后的岑肆突然一抓。
细细碎碎的啄吻立刻落下来。
没生病的人抗拒得有模有样,奈何生病的人笑得没脸没皮:“你不信我不亲我,可那关我什么事儿啊。”
“……”
于是没出息的江识野还是任着岑肆亲了。
在床上立了个君子协定。
——等七夕一过,他的粉丝听歌会一结束,岑肆就去祁老头那里躺平。
江识野没给岑肆说抽烟被曝的事,岑肆也始终不知道。
他现在状态确实没以前好,明明什么都没做也很疲惫,也不太能用电子产品,眼睛喜欢花,有人在身边就只玩人。
再加上俩人粉丝都特别能打,即便VEC没想着太公关,粉丝却自发地用各种方法清广场刷词条,趁着当晚出现了一个伪一线明星嫖|娼的瓜,热度竟很快被分散了出去。
次日,江识野的新专《Timelie》就这样有惊无险地提前上线以致音乐了。
这专辑只有五首歌,不要钱,甚至不需要vip,很快就空降音乐榜单前五。
江识野惴惴不安地刷着听众的反馈,
还好。
全是好评。
饱满醇厚又冷冽的音色,配合着制作大气的电子元素,巧妙融合了Lofi-Hip hop和梦泡风格,连mv都独出心裁的别致。几个音乐大v都给出了超高的评价,路人纷纷表示真香。
美中不足的是,并没有江识野想象中一鸣惊人一飞冲天的局面。
就是中规中矩的小爆,传唱流行度都不算高。
这其实是一张新人专辑正常的宿命,已经算运气很好了。
但江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