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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识野低下头,手慌里慌张去摸放在地上的岑肆的击剑。

假装玩击剑玩得没听见。

很蠢的行为。

岑肆干脆凑近,直接包住他的手,一起握住击剑:“问你你就吱声,你是喜欢男人的吧。”

江识野呆愣地注视着他。

两人的鼻尖都快抵在一起,呼吸交换着。江识野手心是冰冷的击剑手柄,手背却是岑肆温热的手掌,他整个人都慌了:“……我不知道。”

岑肆笑了笑,另一只手捏住击剑剑端——剑刃,把它弯下,像写毛笔字一样去触碰江识野盘腿曲起的膝盖,一下一下轻轻地戳划,挑逗意味明显。

“那你要不要当我的男朋友,检测一下你到底喜不喜欢男人?”

江识野手心儿全是汗,身上也全是汗,呼吸极重。

良久,他奋力抽出手,直接站起身来。

“不行,我好像恐同。”

“好像?”岑肆风轻云淡地点头,目光还在击剑剑刃上,漫不经心地说,“那你要不要当我的男朋友,检测一下你到底是不是恐同?”

“不行……”江识野立马说,“我应该不喜欢你。”

“应该?”岑肆又点头,掀起眼皮淡淡一瞟,“那你要不要当我的男朋友,检测一下你到底是不是不喜欢我?”

“……”

他很会说话,有没有逻辑都无所谓,就是能掌握那种节奏。

笨嘴拙舌的江识野完全说不过。

他慌里慌张地吼了句:“不行!”

结果被岑肆看了一眼又很没出息地怂了声:“……我得想一想。”

岑肆说:“好,给你五秒钟。”

“……”

三秒后。

岑肆:“想好没。”

江识野拨浪鼓般摇头:“……没有。”

岑肆没耐心,击剑一甩,直接走过来,裹着层红色的晚霞。江识野吓得连连败退,忙说:“我想好了,我们还是算了。”

然后直接跑——

竟跑到了厨房里。

接着能在厨房听见噼里啪啦锅碗瓢盆的声音,他在里面说:“我现在给你做鸡胸肉,岑同学,我们真的不行。”

岑同学。

截止那天之前,江识野除了在出租屋担心岑肆被伤到,情急之下吼了句他的名字。

从来没对他有过任何称呼。

他“僵尸”来“僵尸”去,他只有“你”。

那是第一次来了个称谓。

四仔是很以后的事了,床上求饶开始的。

而他那会儿竟来了句岑同学。

岑肆真是要被笑死也被气死。

最后江识野犹豫了三天,给岑同学写了人生中第一首歌。

《所幸》

此刻坐在摩天轮里,21岁的岑肆揉着后脑勺来了个如假包换,瞎扯道,“我说我喜欢你,你说你等这一刻很久了,然后就开始亲我,没办法,我这种帅哥,告白就这么简单。”

“……”江识野才不会信。

他看着窗外,他们的摩天轮已到顶,天还没黑,竟已经出现了一轮早月,弯弯的。

他仰头看着,低声问:“你以后还会再给我告白一次吗。”

“嗯?”岑肆一愣。

“那一次我没印象了,我只记得我给你告白过,我想听你再给我告白次。”

“可以啊,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告白。”

“不。”江识野的眼睛从月亮移向岑肆的脸,“我想等你回到击剑赛场了再给我告白,好吗。”

岑肆眼睛不受控制地睁大。

手塞进运动裤的兜里,他抓了抓,也不知道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