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穿着白色及膝连衣裙和黑色矮根皮鞋,头颅低垂,长卷发遮住大半张脸,唯剩下一只怨毒瞪着前方的眼睛。
笑容灿烂的毕业照,樱花飞舞的春日——哐哐哐,滤镜哗啦一声全碎了。
渣都不剩。
这身穿搭白山见过,自己今天还在办公室里用长达五百字的小作文赞美过。
给了他钥匙的班主任,在傍晚时分,惨死在杂物室里。
说好的,《绽放的樱花》呢?
这应该是绽放的尸体吧!
*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家有一段是同向的,两人安静走在回去的路上。
就在要到前面路口分开的时候,降谷零停下脚步,拽了把自己的书包带,“景光!”
“嗯?”诸伏景光疑惑歪头,“怎么了?”
“......不把清辉送到停车场真的可以吗?万一他...再被绑匪抓走怎么办啊。”
降谷零别扭的抬脚蹭了蹭另一条小腿,脸偏向一边,看也不看诸伏一眼,也因此错过了诸伏逐渐加深的笑容。
诸伏说:“他今天有事情,已经答应我让司机在校门口等他了,不会出事的。”
“是嘛......”
“倒是你啊零。”诸伏走到降谷零面前,“你不是在和清辉冷战嘛,怎么这么关心他啊?”
“谁关心他啊!”降谷零炸毛反驳,脸却涨红起来,“他那么笨......我这是在操心,操心他会不会有一天被人给骗了还帮人数钱!”
诸伏景光摸着下巴想了想,非常赞同的点头,“嗯,有道理。”
安在白山身上的话,就觉得完全合理了。
降谷零重重叹了口气,“明明都被绑两次了,还那么傻,别人说什么都信,那个松田一看就不是个好人!”
“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和清辉生气吗?”
“算是吧,我就是想让他长点记性,不要别人问什么就答什么,不要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这个世界上坏人这么多,咱们又不能天天看着他。”
诸伏景光微微眯起眼,坏笑道:“难道没有别的原因吗?”
降谷零警惕起来,“什么别的原因?”
“比如说......怕好朋友被别人抢走什么的。”
降谷零:!!!
“才没有呢!!!”他大喊一声,跺着步子朝自己家的方向快步离开,活像是被扎破了的气球,突突突的乱窜。
诸伏景光揉了揉耳朵,“零!拜拜~明天见。”
“哦,明天见。”降谷零抬手摆了摆,脚步更快了。
两人朝各自家的方向走,而由远及近的,警车鸣笛声越发刺耳,又在经过这路口后远去,逐渐变小。
*
第二日,诸伏景光像往常一样,比白山和降谷都要早到教室。
当然,他不是最早的,最早的是今天负责清扫教室卫生的值日生。
打过招呼后,他先放下自己的书包,这才走过两排去看降谷的桌子。
桌子从杂物间拿来,自然不是崭新的,但却平整干净,上面是涂了漆的木头条纹,涂改液和小刀刻痕留下的恶毒的话全部没了。
他手指抚过桌面,脸上是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温和笑容。
降谷零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诸伏景光站在自己桌子旁的背影,对方的手放在桌面上,而他知道那张桌面上都写了什么。
最近这段时间,教室里排挤他的人几乎已经没了。
后排村上他们在那天被白山教训过后,就不敢和他们对上,班里其他人也在白山的热情友好下丢盔卸甲,能接受白发,自然就能接受他的金发。
不过桌子上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