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符箓飘啊飘,乘着风来到了宋小河的身边,在她身边绕了两圈,缓缓落在她面前。
宋小河的眼睛还是湿润着,眼圈红红的,手里攥着已经擦得干干净净的灵器,抬手接下了符箓。
入手的瞬间,符箓的最上方就?飘出丝丝缕缕的黄色微芒,往一个方向延伸而去?,像是给宋小河指路的东西。
这是苏暮临送来的引路符,进山之前两人就?已经商议好,若是在山中走散,苏暮临就?会给她传这张符,以便她寻人。
宋小河摩挲着灵器上的符箓咒文,捏着那张符纸慢慢站起身。
二十多年前,是梁檀来了此地,埋下的七个刻有符咒的灵器,将东西藏在了山里。
而这七个灵器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应该都是如她手中拿到的这个东西一样,里面有梁檀留下的信。
宋小河不仅要找到师父藏在山里的东西,还要找齐这七封信。
她捏着符箓动?身,没走几步,钟浔元竟然又跟了上来。
“小河姑娘!”他几步跑到她边上,与他并肩而行,道:“方才山体迷阵启动?,我竟丢了你的位置,幸好离得不远,我还能找来。”
“你当然能找来。”宋小河目不斜视道:“你在我身上放了什么东西?像狗一样,每回都能闻到味儿。”
钟浔元没想?到她突然说话如此不客气?,愣了一下,歪着头询问,“何出此言?”
宋小河不想?再与他周旋,左手搭在腰间的木剑上,指尖轻轻抚摸着剑柄,问:“你脖子?上那条红线,是我那一剑留下的伤口,对吗?”
钟浔元的眸色登时一变,嘴边的笑容也淡了许多,疑惑地问:“你是如何发现的?我自认没有什么破绽啊?”
“我虽然有很多事?情想?不通,很多谜题解不开,但我又不是傻子?。”宋小河站定,对他道:“你带着日悲宗的人大摇大摆出现在我面前,是生怕我看不出来你与日悲宗有关联?还有你那脖子?上藏不住的胎记,你自己可?能不知,那两回在我面前露出来时我都感觉到了微弱的极寒之气?,只不过?第一次没有细想?,第二次在我面前出现之时,我才确定,那是来自我身上的力量。”
宋小河顿了顿,又道:“况且不是有句话叫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吗?”
钟浔元叹道:“如此说我便伤心了,好歹先前我也是真心待你。”
宋小河满是不在乎地哼笑了一声,“真心?你的真心值几分钱?不过?有些谜题你也该给我解答了吧?上次在夏国你分明被我砍了脑袋,为何还活着?你究竟是什么身份,钟家人还是日悲宗的弟子??莫寻凌和?钟浔元,哪个才是真的你?”
“都是我,不过?若要细究起来,我不过?是一个在钟氏旁支出生的低贱庶子?罢了。”钟浔元耸了耸肩,也坦然承认了,往前走了几步,与宋小河拉开了距离。
他笑眯眯道:“钟家容不下我,我十岁大的时候就?因为天赋太差被赶出了钟氏,我辗转多地,好几次差点死在路上,没有门派要我,最后?还是日悲宗的人将我捡回去?,我便改名?换姓,以莫寻凌的名?字长大,后?来才回了钟氏。”
钟浔元的笑,并不是那种轻快的,像闲聊一般的笑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对那些过?往并不释怀,所?以双眸里都是沉甸甸的情绪,面上再如何风平浪静,也掩不住他的恨。
“所?以你就?勾结邪魔,残害无辜之人的性命?”宋小河反问。
“这怎么能算是残害?”钟浔元满脸疑惑,很是认真地说:“世间本就?是弱肉强食,没能力自保,就?该死。”
“荒谬的言论。”宋小河道。
“我说错了?你看看谢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