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江倾对着手机发呆。
江倾刷新了一遍页面,抬头看了眼苏亭之,道:“不想出门。”
“调养身体就是要多运动,你一直这样躺着也不行,发愁不如出去走一走。”
江倾放下手机,道:“谁说我发愁了?”
“你就差没在头上挂一个“老子很烦,勿扰”的牌牌了,我又不瞎,当然能够看出来。”苏亭之坐到了他身边,拿起一旁的苹果削了几削,削好后递了过去,“说说呗,为什么烦。”
江倾叹了口气:“贺医生已经一天没有回我消息了,之前明明都和他好了,要他改改这个不回消息的坏习惯,结果就坚持了一下午。”
“你这么在意?”
江倾没有接过苹果,苏亭之收回手,在苹果上咬了一口。
“秒回消息是人与人之间的基本礼仪好不好?”
苏亭之看了他一眼,道:“真不相信这话是从你江倾的嘴里说出来的。”
“他会不会是还没醒?”江倾说,“但现在已经下午了,不会睡这么久吧?”
“你知道你现在这种行为叫什么吗?”苏亭之说,“你喜欢他,但不承认,你心理上不想和他过多的纠缠,但行为上又不舍得,你可以对他不好,但他不能对你不好,你这叫渣,叫犯贱。”
“可我对他挺好的。”江倾说。
“你对我也挺好的,但是这种好你能归结于爱吗?”
“那不一样。”江倾说,“你和我是亲情,而贺医生和我……”
“那不就得了。”苏亭之说,“小倾,承认爱一个人并没有那么难,和人相守没那么难,不是所有相爱的人结局都那么差。”
“小舅。”江倾说,“出去走走吧。”
雨停了,窗外的空气清新了许多。
虽然现在并不是春夏,但室外的树木依旧繁盛,雨水和泥土的味道交杂在了一起,很好闻。
江倾的伤不算重,但有拉上到腿部神经,走起路来有些费劲,他便犯懒的备了个轮椅,让苏亭之推着他出来。
坐在轮椅上吹了会凉风,他的心情忽然宁静了不少。
他看着远边的绿叶,低声说:“小舅,我一直以来的观念都好像是错误的。”
“嗯?”
“我妈以前教我演戏,教我看人,教我逢场作戏。”江倾说,“在什么场合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和人相处,为了利益不择手段,怎样最快的得到别人的喜欢和信任,这些她都教过我。”
“好像对她来说,她是永远的生活在名利场中,所以她也希望我永远的这样活着。”江倾说,“虚情假意的活着。”
“你明明知道她是错误的。”苏亭之说。
“是啊我明明知道,但是我又没办法去反驳她,因为她确实优秀耀眼,令人敬畏。”江倾说,“我这么恨她,可现在不还是走了她最想要我走的那条路吗?”
苏亭之叹了口气,没有接话。
“我以前没喜欢过别人,也从没想过我会真的喜欢上别人,还是个男人。”江倾说,“他自我又狂妄,想做什么从来不会顾忌别人的眼神,这样一个巨大的不可控的因素……”
“我居然让他存在了。”
“你最后的目的不就是见你妈一面吗?”苏亭之说,“小倾,你现在已经很优秀了,比起当年的她,要优秀万倍,你做到了这个地步她都没有出现,那你再往后做更多,也只是徒劳。”
江倾突然有些迷茫的看向苏亭之。
“所以。”苏亭之突然笑了笑,像是雪后的初枝,整张脸都生动了些,“你为什么不换一种方式?”
“你是指?”
“苏锦最在意的东西有三样,一个是她的爱情,一个是她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