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藏书阁出来,眺望流霜殿的方向时,都不觉带了一种朝圣之感,肃穆了许多。
才走没几步,忽见流霜殿下人疾步赶来:“江尊者说,忘记把许仙尊的外衫还来了,还请许仙尊进去拿一下。”
许千阑:“这……你怎么不直接带过来呢?”
下人:“尊者只让我传话。”
“……”
凌鲲鹏道:“师兄你去吧我就不陪你了。”
许千阑惴惴不安地走进流霜殿。
外衫什么时候拿都可以啊,何必还要大半夜专程来一趟,就是不要了送给师叔了也没关系啊。
是有别的事儿吗,又怕黑了,要人陪?
话说,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怕黑?
流霜殿水声哗然,廊檐几盏灯将庭院映在斑驳光影中,那水面倒映了暖黄灯影,泛起微光粼粼的涟漪。
庭柱下帷幔轻拂,又给这跳动光影带来几许旖旎。
江暮抬头,笑看来人:“我不是让你专程来拿衣服的。”
“您想让我……陪您睡?”许千阑看这院中下人都已退下,直言道。
江暮微怔:“啊?”
许千阑:“……”
我想多了?
江暮把一个小瓷瓶递给他:“你师兄在我这里备了好些常用药,我方才翻了一下,这个是治烫伤的。”
来人愣了楞,把手往后别了一下,过了会儿又伸出来,将瓷瓶接过:“多谢师叔,这没什么的,又不疼,我们以前去斩妖兽,后背的肉都能被削掉一半,那才叫疼呢,这算什么啊。”
江暮的目光投过来:“你后背的肉都被削掉了?”
“现在长好了,也就几道疤痕而已。”
“还疼吗?”
“不疼了。”
“嗯。”江暮点着头,把他的手拉过来,指端沾了一些药膏,一点点在他那微红的手背上揉开,冰凉手指在温热手背晕染出一朵透红的花。
许千阑不太敢动,心里七上八下地看着他的动作。
“我很喜欢你。”膏药涂完后,但听江暮道。
“!!”
许千阑脸色大变,话也说不利索了:“那个……师叔,我……我不,您别……”
按照之前的脾气,他定是要把人揍得鼻青脸肿,可他现在知道师叔就是他崇拜的圣君,他实在下不去手。
当然下手也打不过啊。
而且,圣君为什么要动凡念!
高高在上的仙人,怎会有凡尘杂念!
慌乱间,又听江暮补充道:“你很漂亮。”
他一怔,思量了须臾:“师叔是在说……我的幻形之兽是吗?”
江暮含笑点头:“嗯,特别漂亮。”
“嗐。”他松了口气, “它是根据我的能量而幻化的,不是我想让它出来就出来,抱歉。”
“我知道。”
“嗯……它如果什么时候出来了,我就过来给您看。”
“好。”江暮抹完了药,转身将他那件外衫递给他。
许千阑接过衣服,想起自己该走了,将外衫穿上,方要起身,手又被一按。
面前人仍笑道:“我还有一物要给你。”
江暮站起来,走进内殿,捧出一个长长红色锦盒,至桌上放下,推至他面前。
“这是什么?”许千阑打开,赫然愣了一愣。
那是一把剑,红艳如火,剑柄剑鞘上雕刻大团火苗暗纹,绯色流苏以一银白玉珠固定,只这样看着,便已能感觉到灼烈的剑气,如清空之中踏火而来的猛兽。
他有一点激动:“您要送给我?”
“我答应还你一把剑。”江暮道,“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