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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心里其实也都惦念着这事儿,但有时候意外来的比什么都快,猝不及防就把所有的计划打乱了。

童凯的父母, 也就是童迟的奶奶爷爷在几年前就去世了,他的外婆外公这几年身体也不好, 一直在养老院,不然当时童迟也不至于说送到朋友家去。

这就意味着过年跑亲戚去老人家这事儿,在童迟家不存在。

除夕夜的时候三个人在家里过了这几年来第一个团圆年,童凯也喝了不少, 接了至少有二十多个拜年的电话, 全是公司生意场上的人。

大家都是客气的走个过场, 心里也都清楚。

唯一互相诚心的也就是笠海他们, 童迟端着手机和笠海打了两个多小时的电话,然后童凯当时醉醺醺的也把电话抢过去, 硬是又聊了一个多小时。

童迟隔着一个客厅都能听出来他叔嗓子已经哑了。

他爸那个话痨还在叨叨,童迟笑着摇摇头, 说他爸快把叔烦死了。

结果转头自己就拿着手机跑去烦段闻停去了。

段闻停除夕那天晚上十点才到家, 笠海和温辛做了一大桌的菜。

他说这小子长大了, 拉着段闻停一起喝了几杯,三个人就跟一家人一样笑着吃了一顿团圆饭。

后来就是笠海站在厨房,段闻停站在卧室,两个人各自被两个姓童的人抓着聊天。

聊了一晚上,晚会都没怎么看。

笠海和童凯聊完之后坐在沙发上笑,说童迟那个小嘴估计就是遗传童凯了,叭叭叭的太能说了。

“叔!我听着呢!”童迟那会儿还没和段闻停挂电话。

笠海吓得抖了下肩膀,说叔错了。

“我明天就过去看你。”童迟趴在床上笑。

“路上慢点儿,到了给叔打电话。”笠海笑。

童迟说好。

他和段闻停的电话一直没挂,段闻停说,“我戴个耳机。”

童迟笑:“我又不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你还怕叔听到啊。”

段闻停笑着回,“我就是怕等会儿外面吵听不见。”

童迟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窗户,脑袋伸出去哈了一口热气儿,“哥我这儿好冷啊。”

“别感冒了。”段闻停当时站在阳台边上,没开窗户,望着楼下那些准备等会儿放烟花的大人和小孩儿。

他们静静的在那里等。

等了很久之后,童迟吸溜了一下鼻涕,“还有多久啊。”

段闻停抬手看了一下手表,“还有一分钟。”

其实那时候楼下的人已经开始放炮了,劈里啪啦的声儿炸耳朵,段闻停那边关着窗户倒是还好。

童迟说:“还有五秒了。”

他笑着探头,在冬日的空气中长呼了一口气,手机放在嘴边,在十二点的最后一秒,伴随着外面的爆竹声,大喊了一句:“段闻停!新年快乐!”

童迟喊完,被冻得鼻尖和耳朵有些红,却还是不愿意把脑袋缩回去,望着天上烟花一直在笑,眼睛里亮晶晶的闪着柔光,可惜没有人看见。

“新年快乐。”段闻停笑着很温柔的说了一句,“我的迟迟,新年快乐呀。”

童迟嘴里呼着热气,耳朵紧贴着电话,愣愣的盯着天空,眼睛湿漉漉的含着嗓子嗯了一声。

段闻停插兜站在阳台也微微仰头望着天上的烟花,心想为什么要隔那么远,他现在想抱一抱人。

可是抱不着啊。

他过年其实就待一周不到的时间,工作室那边还有事情,太忙了。

童迟那天晚上订了第二天一早的机票,晚上睡觉的时候被外面的烟花炮竹声吵得有些睡不着,望着窗帘后面的光,想着遥远的人,恨不能立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