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相认,而后又收敛眉目,说道;
“道君大人,许久不见,您原来还记得我,不过,这里只有喜鹊,没有故人了。”
兜兜转转,竟然还是叫了这个名字。
周弦青心中感慨一声,出口倒是随他的意思,改了称呼。
“喜鹊,刚才发生了什么?”
喜鹊道;
“不过是一些废物,不值得道君停留耽搁,费心询问,请道君大人继续前行,我会跟在您的身后。”
如此……周弦青也不好过问太多了。
喜鹊跟在身后,倒是让周弦青感到了不少的安心,然而却并未真正的放松下来,直到走出了那片阴影,他才感觉如释负重,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回头再看去,却只有高低不平的房屋楼阁,再无一个人的身影,仿佛刚才的一切,全都是他的幻想。
然而喜鹊仍然站在自己的身后,证明刚才一切并非幻想。
一旁老金又说;
“道君,前方便是长空寺了,少爷停放寺内返璞塔内,请随我来。”
周弦青转身,看向不远处的寺庙,实话来说,这长空寺比起来忘禅寺,规模太小,不过是寻常的寺庙,却远比寻常寺庙更加冷清,一路走过去,竟然没看到一个前去上香请愿之人。
寺庙门口只站着一个僧人,手中拖着一个木案,案上是叠放整齐一方素白禅衣。
周弦青走到面前时,他才伸出手将布匹递了过去,行了一道佛礼,才说;
“请道君披上白绸禅衣,再进入拜祭。”
周弦青垂眸看了片刻,才伸手接过那素白禅衣,披在身上,不过薄薄一层的衣衫,却叫周弦青如披山石,着眼看满目缟素挽花,心中祭奠之情慢慢吞噬追寻看望之意。
老金带着周弦青一路走到这寺后一处高塔之前,才停下脚步,站在打开的大门外侧,为周弦青指路;
“主人在其中,道君请进。”
周弦青站在门口,一眼便看到那殿中冰床之上,花草之中,以素绸盖面,静躺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周弦青只觉得鼻尖眼角一阵酸涩袭来,叫他双目模糊不清。
一阵比外界还要彻骨的寒凉之气迎面吹来,又有光辉盈盈,自内而外散发。
周弦青站在门口,欲行又止,回头看了一眼止步塔前的二人,才深吸一口气,一步步的走入塔内。
进入其中,才知乾坤诺大。
周弦青仰头看去,便见塔高不见顶,而其中垂挂无数长签,无风自动,变换颜色,隐隐约约,周弦青看到几个熟悉的名字,都是名门世家颇有声望的人,与一些失传的秘籍,分布写与不同颜色的长签之上。
而令周弦青叹为观止的,是那从塔顶吊到离地三尺距离的一只庞大无比的垂翼白鸟,若非此鸟双目紧闭,身上系着无数条透明丝线,完全可以以假乱真,饶是如此,若不仔细看,也会以为这是一只栖息滞留半空的飞鸟。
周弦青仰头怔怔看了许久,才慢慢的低下头来,看向那放在塔内正中央的冰床。
他虽然很不愿意,视线却还是落在那冰床之上,而后慢慢的走了过去,伸手掀开蒙面素布,一点点显露出莫挽真苍白死寂的面容。
冰床之上垫放不腐草木,叫人死后,仍面目鲜活,一如既往。
周弦青心中有万分之一的妄想,这一切是莫挽真和他开的玩笑,他若来了,便可看到莫挽真生龙活虎的站在自己面前,朝着他一脸得意的笑道:师兄,我知晓你是舍不得我,一定会过来找我的对不对?
然而莫挽真却是安安静静的躺在自己面前,一句话也不说,甚至眼也不张。
周弦青站在床前低头看了良久,才手指轻轻落在莫挽真的额头之上,又一点点朝下滑去,触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