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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前来奔丧这人的?”

周弦青看向他,不动声色道;

“也?竟然还有其他人来看他么?”

周弦青还以为,以莫挽真的人品,他死了所有人都该鼓掌相庆,欢歌笑语才对。

那老丈听到这话,立刻双眼放光,十分激动,甚至说着说着,忍不住手脚并用,演示起来;

“岂止,岂止啊!!您应该是和这死去的人不熟吧,现在才赶到,可不知道,前几天那棺材晚上运进来,不到天明就来了好多人,后来一两天,这大江上下全都是过来奔丧的人啊,而且各个都看着不似凡人,哎呀我的天,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贵人!!!!”

不熟……

周弦青一时心情颇为复杂,然而他也没必要和这看河的老伯争论什么,只是,便要过河,那老丈见状,又连忙开口阻止了他,说道;

“道君,道君且慢,您如果也是去城内奔丧,请道君在我这里买三张黄纸烧了,就此隔江拜祭,表了心意,就请回吧。”

周弦青再次停下脚步,看了过去,奇道;

“你说的那么多人,难道也全都被拦在这边,不能过河?”

这老丈重重点头,说;

“正是如此啊。”

周弦青只沉吟片刻,看向眼前之人,说道;

“若我非要进去呢?”

那老丈便一脸为难,又挠了挠乱飞的枯发,愁苦的说;

“这,您非要进去,我也不能拦着啊,我只是受了委托在这里放黄纸,不过,您怎么过去啊,前些日子,那些来这里的贵人里也有非往里去的。

可是您看,这不见头的河水都结满了冰块,船是不能过的,想踩冰过去,然而这冰是十脚九空,都没有在这里冰面上还没走几步,一个个全都掉水里啦。

我听他们说,还有人走山路,更是可怕,掉水里,咱们还能捞出来,进山里,全是瘴气迷雾,一进去就没了联系,想救都找不到人啊,那些贵人们说,他们说是有人在这山河中加了阵法与幻境,不可能进的去的。”

周弦青:……

周弦青收敛眉目,眺望眼前这河流,顿觉无力,又不由道;

“都已经是死人,还能想办法来作弄活人,真是……死了也不得安生。”

周弦青轻轻摇头,叹了一口气,却是飞身而起,踏冰而行。

“道君!”

那老丈心几乎提出口舌,大气不敢呼出一声,又立刻握着手边的麻绳,是想眼前这不听劝的人掉入河中,自己就把麻绳扔出去捞人,然而眼前之人衣衫振飞,行走薄冰之上,虽然每一步都看的他心惊胆战,却每一步都走的十分平稳,如履薄冰。

直到那身影彻底消失在风雪之中,老丈还在震惊之中,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可以这么轻松就能过去,他站在岸边,试了试踩踏那河上浮冰,却是一脚踩空,立刻冰水灌入鞋裤之中,让他打了一个哆嗦,连滚带爬的远离了这古怪的河流。

不过半个时辰,周弦青便从江河之上落脚,走了几步,便看风月城显露眼前,门户大开,两侧挂着几丈高的挽花素绫,站在门外朝内看去,匆匆行人,莫不是头戴白花,腰系白布,而街道之上,更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缟素。

周弦青看着眼前之景,心中有若隐若现的熟悉。

只是不等他静心探寻这熟悉感从何而来,便被一道声音打断了自己的思绪。

“你是从外面来的?”

周弦青低头看去,便见了一个瘦弱文静的男子站在自己面前,眼神带着试探。

周弦青颔首,道;

“是。”

这人便朝他颇为矜持的笑了一下,又伸出手来,认真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