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居的日子么。
周弦青走了过去,随手拿起来倚在墙边的花锄,翻起泥土将那些种子埋了起来,又若无其事的问;
“你很喜欢种花?”
莫挽真便回答道;
“我喜欢什么也不做, 我只喜欢每日和师兄一块虚度光阴最好,不过师兄应酬这么多, 是不肯和我一起虚度光阴的, 唉, 我一个人又有什么意思,无聊的时候总是要找点事情做,打发时间嘛。”
“你觉得无聊可以修行,或者做些其他什么,这个时节种花——”
周弦青抬起头看着阴沉沉的天空,那是在一片暗蓝色的天色之中挂着一轮日光,冬日日头虽大,却没什么光热,而且今冬不知为何,至今还没下过一场雪。
“就算是最耐寒的梅花,你丢下种子,也不会出芽的。”
从没听说什么东西是冬天栽种的,不过是白白糟蹋这些种子,不过,周弦青知晓,莫挽真大概是不会觉得可惜与怜惜。
“我种的,是桃花。”
莫挽真洗净了手,到了走廊下,斜斜倚着旁边的廊柱,歪歪的看着周弦青,笑道;
“师兄,我不是说了么,没什么是不可能的,这种子不但能活,还能在你我离开之前长成开花,师兄信吗?”
他们难道会在忘禅寺住许多年么,从种子长成树,再来开花,除非是用了灵气来灌注的假象。
周弦青放下那花锄,对这个问题不置可否;
傍晚时刻天空中便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细雨,到了暮色四合时,已然如幕帘一般密集了。
周弦青站在廊下看着纷飞雨水,喃喃道;
“真是什么事情,都来得不合时宜……”
莫挽真打开了所有的门窗,又在宽阔廊下布上了案几,不知从何处弄来的香炉,酒水,糕点,摆放的错落有致。
他听到周弦青的喃喃自语,便轻笑道;
“不合时宜的雨,也有不合时宜的事情,就像是互通灵台这种事情,本也不该是在佛门发生的事情,灵莲却要提起来这样的办法,可见不合时宜,也没什么不合的。”
周弦青扭头看向他,纠正他的说法;
“他说的是让人进入你的灵台,没讲让互通。”
“是么。”
莫挽真跪坐了下去,又朝周弦青招手,来让他归席,对雨当酒,也算一种闲情逸致;
“不合时宜的雨落在冬日,既然已经不合时宜,那不如喝些在佛门不合时宜的酒。”
周弦青垂眸看着那青玉的酒壶,配着翡翠杯盏,打开之后散出清淡的桃花香,合着天地之间清凉的雨气,颇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周弦青坐在另外一侧,动手去拿酒杯,只看了一眼那碧绿的酒杯之中清冽的桃花香,便仰头一饮而尽,莫挽真亦是同样,他们并未说什么话,只对着眼前幕帘一样的雨水,一杯接着一杯的饮下。
那是已经夜深人静,酒瓶散乱一地,周围蒸腾着满是桃花与清酒的气息,混着温热的炉火,总叫人觉得神思沉沉,不能自拔。
周弦青眼神呆呆的,歪了身躯,又慢慢的前倾,朝外伸出手,斜飞的雨丝落在手上,留下点点湿润阴冷的痕迹。
他盯着手心里凝聚的越来越多的雨水,盛满了手心,又从指缝间滑落,忽然开口说话;
“我可以接住雨水,却不能握住一缕风。”
他的话音落下的时候,便感觉到了一阵轻柔的风在他的手心打转,那些汇聚的雨水尽数飞溅出去,最后那莹润的手心只剩下一阵风,
周弦青眼底飘起来一阵如烟雾的雪白,那是衣衫随着走动而摇晃起来,另外一只手,将这股风握进了他的手心。
周弦青抬起头看向这只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