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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既然都已经互相看到,也不好装作不见,于是拼桌交谈,彼此默契的没谈阵法之事,坐在一起也不算十分的难熬。

交谈下来,又觉得还好,平心而论,若剥离上一世的记忆,和徐风絮说话也很舒适,只是他似乎真的身体不太好,往往说一两句话便是长久的沉默,倒是一旁的焦医师趴在窗边朝着看那些演绎看的津津有味,但是又发出疑问,是有些看不懂那些夸张的动作,周弦青听着传过来的唱词,为他解说了几幕自己熟悉的传说中的故事,焦医师连连惊叹,反应倒是让周弦青觉得有些好笑了;

“虽然这里的故事和外面有些出入,但是很多大致上并无二致,都是十分寻常的传说了,焦医师怎么这样惊讶,好像从没听过的样子。”

焦医师也有些不好意思,倒是好脾气的解释:

“我很少出门,也自小没听过什么故事,被家里人嫌弃,非要我出来见世面,结果就来到悬春崖啦。”

徐风絮也跟着哎了一声,说:“是我耽误你到处游历了。”

焦医师便立刻咳了一声,说“也没什么,悬春崖挺好的,我还没呆够呢,你可不要也给我下逐客  令啊,不然可太无情了。”

这好像是说徐风絮对周弦青他们要闯阵法的态度无情一样,周弦青默默地看向莫挽真,后者朝他眨了眨眼,周弦青又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如此两三天「巧合」的遇见之后,就在周弦青习惯多准备两只茶杯时,后几天便再也没见徐风絮了——他身体不好,吹了三天风,立刻便病重起来,焦医师虽然对盛典感兴趣,但是他放心不下徐风絮,所以也闭门不出。

恰又逢上莫挽真不知道怎么不见人影,徐若锦被禁足,白少微出了悬春崖,周弦青便是连说话的人也没,一时无事可做,自己坐在窗边难免觉得无聊,于是也到了楼下去,跟着其他人站在街边,近距离的来专心致志的看着眼前那一幕幕的戏剧,只是他的目光却渐渐的被一个人吸引。

踩高跷演绎神仙界的杂耍过去,接着便是演绎天道创世的场景,蒙昧新世界之中诞生的人族,需要神明教化,诸天神明应招而下,行走世间,羽衣高冠,施法弄灵,浩浩荡荡,御风而来,倒也是声势恢弘,震撼人心。

那迎面而来的神明之中,皆是重服华冠,带着夸张的面具,其实那个人与其他的演绎之人并无太多不同,然而当他映入眼帘的时候,周弦青却一眼就看到了他,觉得这道身影好像格外高挑轻盈,潇洒从容,不像是扮作神明,而像是真正的神明一般。

好像——也格外熟悉。

周弦青直直的看着那道身影由远而近的走到了眼前,又要从眼前走过,然而他忽然停下了脚步,改变了方向,脱离了队伍,无形的力量抚开周围的群众,让周弦青与他之间再无任何的阻挡。

他抬起修长有力的手指若拈花一般朝着周弦青拂来,周弦青下意识的闭眼,刹那间一阵挟裹着朱砂味道的冰凉之气飘荡进入鼻息之中,是对方在他的额头轻轻的点了一下。

周弦青浑身一颤,猛地睁开眼睛,几乎同时,眼前之人一把掀开面具,俊美无涛的面容完全的展露在自己的面前,迎面吹来一阵凉风,将彼此的发丝吹拂一处,纠葛相缠。

旁边是欢闹之声,彼此之间却觉得有无限静谧。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眼前之人面带笑容,垂眸看着他,故作正经的说;

“这位人间界的道君,你承了我的仙恩,便要与我共享长生了。”

周弦青直抬起头勾勾的盯着眼前之人,忽然间脑中好像打碎的琉璃或薄冰,碎裂无数的尘埃分散而去,又有无数尘封的记忆忽然扑面而来,眼前之人,与昔日之景尽数重叠起来,就连两道含笑的声音,也别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