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杭嘴角隐隐抽搐,怕死地咽下口水。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实属大凶。
“我们妮娜宝宝是不是饿了?”
他要吐了。
“是的。”
妮娜也快死了。
“走,哥哥带你下楼吃好吃的。”
两人强忍住呕吐的冲动,她从他身上下来,两人黏在一起蹦蹦跳跳走过长廊。
牧洲冰冷的眸光一路目送而去,胸口堵得跟什么似的。
他垂眼笑了下,轻轻摇头。
自作孽不可活。
“活该”两字,送给自己。
**
舒杭带着她拐过长廊,确定身后无人,长长舒了口气,刚想为自己刚才出色不做作的表现邀功,下一秒忍不住仰天哀嚎。
“别,别揪了,我耳朵要没了。”
“哥哥?”
妮娜火气撩燃,揪他耳朵还不解气,上来就是两脚,“死胖虎,我好歹大你半岁,给点阳光你就上天是吧?”
“哎哟,这不是演戏嘛...”
“你演的什么破戏,烂死了。”
舒杭心里苦,“姐姐,我就一纯情大处男,啥也不会。”
“呸。”
他强壮魁梧,可胆子特别小,尤其对这位祖宗一点办法也没有,除了挨揍还是挨揍。
两人嬉闹打闹的这幕恰好被上楼的静姝撞见,她没出声,躲在转角处笑盈盈地看戏,直到两人一前一后下楼,迎面瞧见静静听墙角的静姝。
妮娜跟舒杭相视一望。
“静姝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老爷子让我上来喊你们吃饭。”
“好。”
她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你刚才有没有听见什么?”
静姝微微浅笑,满眼真挚,“没有。”
妮娜暗自松了口气,那就好,没穿帮。
“我去看看今晚有啥好吃的。”
她一蹦三跳下楼,后背挂着的长耳朵兔子在空中连绵起伏。
舒杭紧跟在她后头,路过静姝时,女人突然出声叫住他。
他停下,侧身面对她,笑容纯净。
“静姝姐。”
她眼睫垂落,五官清秀,文艺女的气质淡如菊,情绪波动不大,说话也是轻声细语,“你最近见过你表哥吗?”
舒杭愣了下,“修远哥?”
“嗯。”
她睫毛颤得格外厉害,紧张之情溢于言表。
“昨天我送猫去他的宠物医院,可他实在太忙了,所以没见着面。”
“哦。”
他生来就对男女之事迟钝,可经常听见醉酒的表哥提及她的名字,他再傻也知道此事不寻常,“姐姐是有话让我带给他?”
“没有。”
她语气淡然的否定,换上轻松的笑,“你快去吃饭吧。”
**
老宅平时鲜少有人来,突然变得这么热闹,朱老爷子忍不住多喝了几杯酒。
他坐主位,四个晚辈分居两边,左侧是牧洲和静姝,右侧是妮娜跟舒杭。
好死不死,妮娜的正对面就是某个穿白衬衣戴眼镜的男人,他坐着都高出她一截,俯视的角度看人,多少有点侮辱她略微袖珍的身高。
她打小就是爱憎分明的野性子,所以当她看向安静喝汤的静姝姐姐时,情不自禁展露笑颜,等视线冷不丁朝旁边移动,笑脸一跨,不加掩饰的横眉怒目,嘴里的排骨嚼得咔咔响。
静姝瞧见她那张疾恶如仇的脸,抿唇轻笑,故意火上浇油,当着她的面给牧洲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