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出一口气,“岳洋,不论你以前是为了谁留在Q市,我希望从现在开始成为你留在Q市的理由,就算作为普通朋友也好,我想让你高兴一点。”

“路子明。”

“嗯。”

谢谢你。

岳洋张了张嘴,最终没有把这三个字说出口:“上飞机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接你。”

“好。” 路子明刚开机就接到于飞电话,一边安抚他青春期旺盛的自怨自艾一边向岳洋远远地点了点头。他走出几步,手里一轻,岳洋已经把公文箱顺手接了过去。

阳光透过巨大的窗户洒在接机大厅,路子明看着岳洋的侧脸,不由得一怔。只是这一瞬间的恍惚,他就有点跟不上于飞的滔滔不绝,跟右手边的岳洋交换了个无奈的眼神。

一个专注于电话,一个只顾拎着公文包往前走,看上去像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却又不多不少只隔一步并肩而行。

“你记不记得,”路子明开车绕出机场区,“有一次周仁夜不归宿,让你帮忙睡床上骗查宿舍的。”

“记得。”

“那天半夜我拖着你去楼顶喝酒。”

“张裕金奖白兰地,五块五一瓶。”

路子明笑了:“你记得真清楚。”

岳洋也笑,他并不需要从记忆深处挖掘什么,很多事说是抛诸脑后,实际上只要提一句就能历历在目。那个深秋的晚上,他和路子明披着被子在天台抽了一整包香烟,偶尔接吻,更多的时候沉默。他当时离路子明很近,胳膊碰着胳膊,膝盖抵着膝盖,被他逼着唱歌。两人交替着抽最后一根烟时,路子明也唱了一首歌,歌词记得七零八落,大部分用乱哼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