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操路子明你个骚包!”周仁捂着肋下龇牙咧嘴,“你就这么对待老同学。”
路子明踩灭掉在地上的烟,双手抄兜笑:“装,继续装,我用了多大劲我还不知道?”
“操。”周仁直起腰恢复成年人应有的姿态,一脸扫兴地说每见你一次你就比上一次更让我蛋疼。
自从他娶了于会长的千金就不再做小买卖,生意一做大,这对穿开裆裤时就混在一起的哥们儿就没什么机会见面。周仁明显感觉到路子明从接手采石场以来就一直不顺心,他没上过大学,想象不出大学怎么会把雷打不动的痞子路子明改造成这样,问也问不出结果来,只好蛋疼。
“你元旦那几天怎么不回家,我乐颠颠地跑你们家去,你爸好一个给我脸色看。”周仁开着车往香港路上拐,“Q市有这么好?”
路子明又点上烟:“坐车回家得5个多小时,腰疼。”
“操,你们家车呢?你怎么不开过来?”周仁从他嘴里拔了烟换自己叼着,“知道的你是来自己出来闯荡,不知道还以为你跟家里断绝关系了呢。”
“差不多吧,”路子明又给自己点上一根,深吸一口让烟雾在肺里循环,“你以为我为什么跑出来,待在县城就得天天听他们说结婚生孩子,当老子是配种机器还是怎么着。”
“呿,你是在京城开了眼看不上县城的土妞了吧。”周仁摇头晃脑地拖腔拉调,“我告诉你路子明,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地良心。”
路子明吐着烟笑出来:“我又不是没结婚。”
“这不离了吗?”周仁翻起三白眼看他,“离婚的男人是个宝,你赶紧的。”
“仁兄,你结婚之后脑子越来越不对劲了吧?”
“别说,娶韩菲菲是我这辈子干过最正确的事,”周仁听出他不想继续这话题,自觉转了,“咱俩从小到大我可什么都输给你,长相、情商、智商、成绩,他妈连干架都干不过你,使坏也坏不过你。我说这话你别上火啊,我就是娶得媳妇比你好,一个韩菲菲到手,这辈子我都扳回来了。”
“是,你现在就是社会公敌,连我爸都眼红你这个好媳妇。”
“滚!不过说真的,”周仁一打开话匣子就收不住,一定要把自己发散出去的思维都说出来不可,“我现在看你混的比我差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没道理,没天理你知道不?”
路子明笑着往烟灰缸里弹烟灰,周仁这个人,诈起来是真诈,对人好起来也是真心的好:“哪来的什么天理,有时候不得不认倒霉,这就是命。”
“屁,塞翁失马焉知祸福。”周仁突然冒出句有水平的话来,“采石场就不是你该呆的地方,你以为我看不出来?现在你解放了正好干大事,你就该跟我做生意。你死活要待在Q市也没关系,我在这没生意我老丈人有啊。”
路子明说我这不是正在用着你老丈人的关系吗。
“让你给自己用!你给别人干什么?徐颂是你亲爹啊?”周仁恼了,对着前面拥堵的车一通鸣笛,“别跟我岔开话题,我就纳闷了,你怎么就这么排斥单干呢?给人打工你高兴还是怎么着?”
“你怎么反反复复还是这一套?”路子明说,“上次我就说了,我选Q市就是因为城市漂亮,离家近,就业环境好,就业这两个字你是没听见还是怎么着?你别管为什么,我就是不想单干,我不是那块料你满意了吧?”
周仁“啧”一声把烟掐了,又是一个劲儿地按喇叭:“他妈的!什么狗屁的城市环境!”
他的指桑骂槐让路子明哭笑不得:“哎,停吧停吧,Q市就是堵。”他吸完最后一口烟,打开车窗把烟蒂扔出去,“我开采石场根本没学到什么生意经,干大事还轮不上我。”
周仁脸一黑:“我这个高中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