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子聘后的规格,他要登基了?
“沐家现在虽然与安王府走得近,但是比起并州的老班底来说,终究还是有点疏远,再加上现在天下大势未定,你嫁过去与以后要面对的形势应该比先前的后宫还要复杂,桑儿,你得有所准备。”沐旬鹤又道。
沐桑桑心事重重地点头。
她也感觉到了,这段时间与云素馨,与安王府那些属下的几次接触,都让她觉得那些人对她尊敬中带着隐约疏远的态度,对于并州那些人,她大约要算一个外人,大约还要花费很长时间才能让他们接纳她。
将来的路也许不会好走,还好有他,只要有他在身边守着她护着她,就算再难再累,她也是情愿的。
聘礼整整送了几个时辰,待到一切落定时,国公府整个库房都放满了打着红绸花结的箱子,红得喜气洋洋,让人看一眼心情就变得大好。
沐桑桑晚上躺在床上时,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那铺天盖地的暖暖的红颜色,唇角一直是翘起的,她想着与他在一起时的情形,又想像着将来成亲会是什么情形,
窗棂上又传来几声轻敲,叩叩,叩叩。
沐桑桑一怔,她已经很久没有再听见这个声音了,难道是他来了?
他竟然又来了吗?
沐桑桑在巨大的欢喜中飞快的起身披衣,趿着鞋跑去窗前,窗棂上又传来两声响,隐约能看见窗纱上一片阴影,似乎是他。
沐桑桑禁不住地微笑,忙忙地取下插栓,推开了窗。
外面灰蒙蒙的,晦日里没有月亮,星星也很少,一片灰黑的夜色中,她却一眼就认出了心里念着的人。
赵恒的声音里透着静夜的凉,还有思念的热:“睡了吗?”
“还没。”
沐桑桑将窗户又推开一些,下一息,赵恒闪身而入,握住了她的手:“我很想你,来看看你。”
两个月过去了,这是他第一次破例又在夜里潜进来找她,实在是忍不住相思之苦了。
他的手很凉,沐桑桑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赵恒很快松开她,转身关了窗,低声道:“我手是不是太凉了?”
他手心相对想要搓得热一点,沐桑桑却拿过他的手放在掌心里渥着,低声道:“我给你暖暖吧。”
一股热意从她的手心传到赵恒心上,赵恒垂下眼帘看着她的手,天色太暗,只能模糊看见一小团瓷白色,但他知道她的手很小,两只手合在一起也只能勉强盖住他半个手掌,然而这点暖意已经足够让他浑身灼热,难以自己。
“六天了,六天都没有见到你……”他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叹息一般地说道。
沐桑桑娇嫩的掌心抵在他略觉粗糙的大手上,开始有些凉,习惯了以后又觉得是一种让人安心的暖意,她低声道:“我娘这些日子总不让我出门,让我在家里……”
后面的话她本能地咽了回去,母亲说她就要成亲了,不能频繁出门,更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偷偷溜去跟他见面。六天了,她也默默地算着日子,默默地思念着他。
“我想,我们就在元日那天成亲吧,”赵恒的声音在黑暗中听起来有些异样的喑哑,“一元复始,万象更新,我们就选那一天,永远都能记住。”
沐桑桑脸上一红,却飞快地点了头。她没猜错,果然是元日,很快了,她就要嫁给他了。
赵恒抽出了自己的手,俯身揽了她的腰,轻轻一提,已经将她打横抱在怀中,他将她闺房的布置记得牢牢的,即便在黑暗中也能准确地找到床的外置,稳稳地走了过去。
“比先前重了些,只是不知道是衣服穿得多了,还是真的长胖了些。”赵恒在床边坐下,把她扶起坐在自己膝上,低声道,“以前太瘦,抱起来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儿分量,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