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回家(2 / 4)

望而不可即,这个词在这五年零八个月中已经牢牢刻进他骨骼,渗进他灵魂,反复告诉他这就是他无法磨灭的宿命。

然而,听到她说大学没谈过恋爱,他像是一个被枪毙之后埋进土里的人突然又被挖了出来,炽热的阳光照在他身上,每一寸阴冷的皮肤都在剧烈燃烧,喝再多酒也灭不了身上的火。

可他早已经死了,阳光照射下的,不过是一具还会颤抖的尸体。

他不是因为谢舟然,或者其他男人而死。

早在那之前就已经死了,在命运的玩笑下,做好了此生与她不再产生任何交集的决定。

至于年少爱恋的“悲剧”,只不过是他死后伸出了一根面目全非的触手,妄图再次触碰她,却被误会意外地斩断,然后在他已死的地方加上一抔土罢了。

他有什么资格问她为什么来北城?

一个遍体鳞伤的人,拔出了一根扎进身体最深的刺而已。

萧樾紧紧抿着唇,告诫自己不要高兴。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说这些话,她应该不可能发现“孟新益”的秘密,也许就是突发奇想,想说什么就说了。

可是听她亲口说出“不喜欢谢舟然,只是挡桃花”,他真的很想再喝一杯最烈的酒。

心脏在燃烧,五年多来,这颗心搏动的声音终于再一次传到他耳边。

已死的心脏,原来还能搏动燃烧吗。

“你为什么一直看着窗外?”

阮芋忽然问道,轻柔软糯的声音再一次钻进萧樾耳廓,他颈后一层清薄的肌肉不自觉胀缩了下,手肘搭在窗棱,指节不经意擦过耳垂,侧头看向她:

“不然看哪?”

阮芋眨眼:“看我啊。”

……

“我不好看吗?”

她眨眼频率加快,脸不红心不跳地直视他。

萧樾扯唇:“醉鬼有什么好看。”

一边说,他左手直接捏住耳垂,用力掐了下。

搁从前,阮芋这会儿一定已经扑上来抽出四十米长刀砍死他了。

可现在的她只是慢吞吞地缩回座位,长睫垂下来遮住失落的眸光,乖顺可怜得叫人心疼。

窗外暗淡的灯光流淌在她身上,忽明忽暗,在萧樾眼中,每一帧画面似乎都拉得极长。

女孩的身形依旧纤细柔美,但比高中时期健康了不少,没那么孱弱了。脸还是小小的,手臂依然细瘦纤长,身上长肉了,浅紫色方领长裙掐出盈盈一握的腰身,微微盈光的布料勾勒曲线起伏,纤秾合度,美不胜收。

男人喉结滚动,有些移不开眼。

又一股酒意漫入大脑皮层,他看到商场冷亮的灯光照亮阮芋侧颜,小巧鼻尖和花蕊般的唇瓣映照得艳丽分明,随着车行渐远,那片光从她脸上滑入脖颈,经过细细的两片锁骨,坠在雪白细腻和淡紫色衣领相贴的那条线。

终于抽回目光。

萧樾继续瞭向左侧窗外,才发现刚才看了那么久的街景竟如此黑暗空洞,索然无味。

阮芋喝醉了之后虽然安静温柔不少,但还是有点脾气的。

她在心里说,烦死了,敢说我不好看,我再也不要和你说话。

于是剩下的旅程她紧紧闭着嘴,赌气地扮演哑巴。

半个小时后,轿车驶入城东近郊一片幽静的老居民区。

阮芋自己拉开车门跳下车,迎面刮来的一阵冷风吹得她闭上眼,冷不丁停在原地迈不开脚步。

萧樾跟着她一起下了车。

随身带电脑几乎是他们这群码农的生存本能,从实验室仓促离开的时候,萧樾顺手带走双肩电脑包,寻思着万一有时间,还得抽空搬个砖。包里除了电脑还有一件防风的薄外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