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管和四周连接着, 为整个生命体提供着养分, 当然也可能是向四周汲取养分。
而梁挽颐现在所站立之处是一段向下的旋转楼梯,也就是说还有别的空间围绕在巨大心脏的周围。
从她苏醒过来的那处裂缝来看, 再往外延申,似乎还包裹着零零星星的冰川缝隙。
非常古怪的形态, 却又存在着一定的合理性, 有大脑也有心脏,或许它还长着些别的部位。
梁挽颐稍犹豫了一下, 就深吸了一口气, 一头扎进了洞穴。
光线陡然一暗, 但也不是绝对的黑,梁挽颐仰头看了眼,头顶是镂空的,棚顶三足金乌散发出的光芒仍能照射到这里。
那光线总给梁挽颐一种她正处于一座露天的天坑底部,有细微的阳光从头顶透进来的错觉。
她又向下看去, 旋转向下的楼梯被肉制墙壁包裹着, 狭窄幽暗,看不清下面到底是什么。
梁挽颐迈出腿顺着楼梯向下走去, 脚下的地面依旧是那种柔软又坚硬的触感, 走起来会有些轻微的借力困难, 好在梁挽颐本来也没打算走得太快。
两侧的墙壁起伏凹凸的角度越来越大, 空间密闭幽深得让人有些窒息。
她仿佛不是在楼梯道里行走, 而是在某种巨型生物的肠道喉管里穿行,总疑心下一刻,两侧的肉墙会向中间收拢,将她完全咽下,她则会坠入食袋胃囊,被胃酸和胆汁消化得只剩下一具森森白骨。
梁挽颐赶忙止住了自己这个可怕的联想,也不知是空气太过安静,还是她太紧张了,她总觉得自己的心跳声有些太大了,突突地响着,就连脚下的地面都好似随着这跳动的声音轻微震颤。
等等,这好像不是她的心跳声?
梁挽颐的脚步猛地止住,目光落在了身旁的肉墙上,侧耳仔细听去。
“砰!砰!砰”
跳动声并不算快,但每一下都极为剧烈,像一声声被闷在水里的小型爆炸,震得地面都轻轻晃动。
果然不是她的心跳声!
这声音应该就是来自于那颗悬浮在黏液中的巨大心脏。
梁挽颐思索了片刻,突然一手压在了墙壁上,一手按住了自己的心脏。
“砰!砰!砰”
她的心跳声竟然和那颗巨大的心脏完全重合,怪不得她起初会误以为这声响来自于她自己。
梁挽颐不知道这个现象是否是合理的,但那一下下完全同步的声响却渐渐让她有些迷失起来。
她好像不再是自己了,而是那巨型生命体的一部分,这紧密的关联不是突然产生的,仿佛从亘古的遥远开始,她就已经与它融为了一体。
梁挽颐被自己这个突发的念头吓了一跳,她赶紧放下了手,继续向下走去。
又走了一段,她惊奇地发现下方不远处的墙壁上竟然开着一扇小窗户,是那种椭圆形的窗户,被一层状似玻璃的材质覆盖着,很像飞机上的舷窗,位置不是在正对着心脏的那侧肉墙,而是朝外的。
梁挽颐往前走了几步便走至了舷窗前。
近距离观察下,她才发现覆盖于其上的并非是玻璃,而是之前包裹着她的那种柔韧透明的薄膜。
薄膜似是生长而出的,边缘与肉墙相连接的位置伸着一片密密麻麻的青绿色血管,非常纤细,像鲇鱼的触须。
她又开始觉得恶心,但还是忍着反胃的感觉透过舷窗向外看去。
窗外是一片漆黑的天空,点点繁星闪烁着,让梁挽颐看得有些发懵。
这是哪里?
她犹豫了一下,把手收进了袖子里,隔着布料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透明薄膜。
薄膜立马向外凹起,在她放下手后又迅速弹回,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