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当时就瞪圆了眼睛，绞尽脑汁地从记忆里挖着出了学校就忘了大半的知识，“也不能说是没有关系……我们两个种族历来都是敌人啊，怎么能让它们得逞！而且，如果黑暗幻想种把人类世界都占领了，那我们就再也没有办法来这里了，对我们完全没有好处的！”

“历来都是敌人……那么最开始，是因为什么为敌的？”

这个问题彻底把学渣莉莉给难住了，看它呆呆傻傻不说话，云悠继续自语着，“黑暗幻想种选择的魔物，听起来和幻想种选择的契约者本质上没什么不同，都是以精神和情绪的力量作为驱动……而你们双方都不用直接参与战斗，感觉就好像，两个种族在以各自的契约者对弈一样。”

幻想种的棋子，是它们的契约者，反过来，黑暗幻想种的棋子就是魔物。无论哪一方将另一方吞噬，达成真正的胜利，人类世界都会因它们而沦陷。

那时的云悠还没有见过黑暗幻想种的真身，不知道每一代的幻想种与对应的黑暗幻想种都有着完全一致的外形，只是毛色和瞳色不同而已。而现在，得知米尔曾经吞噬了希德010，重新梳理了一下这两个种族之间的关系，云悠意识到他当时的猜测或许没有错。

不过，既然幻想种可以做到那一步，为什么米尔之外的幻想种要立下誓言不去吞噬黑暗幻想种呢？

“因为……我们也不想消失啊。”莉莉心有余悸拍着自己的胸口，“和黑色的家伙们融合之后，我们的想法就会混杂在一起，和消失了也没什么区别吧……就比如说，万一希德讨厌螺蛳粉，融合之后就再也不让我去吃怎么办！？我可不想和自己一直打架啊！”

云悠：“……”不愧是你，到现在举的例子都是这种风格的。

他能感觉到这是莉莉的真心话。

在最开始愿意和莉莉达成契约，除了当时情况紧急，需要一个魔法少女去应对魔物之外，也是因为云悠能感觉到莉莉并没有恶念。可现在听了米尔的事情之后，他才明白一个道理。

即使没有恶念，也有可能造成恶果。

莉莉边说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色，似乎很担心他会对自己露出异样的眼神，“总之，我们都不想死掉，也不想重蹈米尔的覆辙了……对我们来说，人类世界就保持这样就好了。所以，在打败黑暗幻想种以后我们也不会做什么，它们会因为魔力耗尽而自然消亡的，无论是米尔之前还是之后的幻想种都是这么做的。”

雏菊也想起了什么，她“啊”了一声，看向尹阳葵时完全掩饰不住神色中的担忧，“那姐……向日葵你讨厌幻想种的原因是什么啊？它做了什么？”

尹阳葵听到她脱口而出的称呼，眉眼弯了弯，“其实，我们的幻想种并没有做什么，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有遇到过它。”

她这话让雏菊更加疑惑了，“可是，没有遇到幻想种的话，你们是怎么变成魔法少女的？”

时隔十年，尹阳葵已经对曾经的事情看淡了，语气云淡风轻得像在提起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我们这一代的幻想种，在来人类世界的路上出了意外，被黑暗幻想种吞噬了。换句话说，我们从一开始遇到的就是以黑暗幻想种的人格作为主导的嵌合体。”

见所有人都露出惊诧的神色，尹折威接着她的话继续说了下去，与妹妹相比，他的语气就多出了几分杀意，“但它们所得到的魔力还远远不到米尔的程度，做不到和它一样的事情。所以，融合之后的它伪装成了普通的幻想种，来到了阳葵的身边……制造出了她们几个魔法少女。”

“制造”这个词听起来有些古怪，尤其是结合向日葵几个魔法少女的处境，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就好像……她们从一开始就是被选择的祭品一样。

要尹阳葵来形容的话，她们的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