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点燃了炉火还打开了油烟机，后面的话云悠就听不见了，不过也能想象到原本安静的餐厅现在有多热闹，还好旁边几家店没住人，不然得算扰民了。

他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话题已经进展到秦梓涵的震惊“哈？你是Evil！？”

在场唯一被蒙在鼓里的陆勋一脸迷茫，“Evil是谁？”

秦梓涵就大声同陆勋说起Evil的坏话，陆勋一脸复杂又有些情理之中的恍然大悟，两个人光明正大地偷看起程游川。

很神奇，程游川并不觉得他们是对自己有什么真正的意见，以这两人的风格无非就是在感慨原来他这么阴险藏得这么深。

他上前帮云悠接过他点的那份烤串，金属烤盘摆在桌上的声音把大声密谋的两个人吓了一跳，他倒是回想起了第一次来这家店时候的事，“我记得那个店员是住在店里的吧，他今天不在吗？”

“……嗯，他今天有点事，要晚一些才能回来。”最强的那个King当然是在帮忙押送程凇的研究资料了，只是他的马甲云悠不能随便掉给别人，只能这样含糊一下。

虽然今天打了这么一架消耗很大，不过云悠也没有准备过多的菜，因为这三个人点菜完全奔着重油盐去了，烤串、可乐鸡翅和一道汤。大半夜吃这么油腻的东西，再多就算是他们这个年纪的胃也要承受不了了。

热腾腾冒着香气的菜一端到桌子上，就没有人懂“客气”两个字怎么写了，就算是厨师本人，下手太慢也一样要见证到手的肉飞了。云悠眼疾手快从陆勋和秦梓涵的包夹下巧取一块鸡翅，程游川趁机连下几根烤串，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两个盘子一个盆很快就空了下来，饱餐一顿过后，秦梓涵还惦记着之前答应的要帮云悠洗碗，托着餐盘就冲进了厨房，陆勋见不得他抢跑，也很快跟了进去。

云悠今天很聪明地选了金属餐盘和不锈钢盆，以免洗碗时发生什么意外。他侧过脸看着正在喝可乐的程游川，问了一个他在意了有一段时间的问题，“你之后要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前面十几年没有饿死，之后也不会。”程游川不紧不慢地放下易拉罐，他的余光注意到云悠专注望着他的眼神，犹豫片刻后，他还是把这些不知道该和谁交流的话说了出来：“Wind和我提过……他可以给我办收养手续，我确实不想和程凇挂在一起，但也不想欠他的人情。”

云悠好心提议，“你不介意的话，我爸爸也可以办领养。”

程游川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我介意！”

他不想欠Wind的人情没错，但更不想欠你们的人情！

只是，当他看见云悠眼中的笑意，他就知道云悠其实是故意这么说的……他冷笑了一声，“你就不怕我真的去你家然后暗杀你？”

“不怕，你要是想杀我的话有很多机会。”云悠笑了笑，端正道：“不过，究竟要不要顾老师的帮忙都由你来决定，因为你已经自由了，程游川。”

“今后，你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路了。而无论是什么样的路……我想，一定都会通向美好的未来。”

程游川没有说话，他只是侧过脸，听着厨房里的乒乒乓乓声，让自己的声音混在那些嘈杂声中：“……谢了，承你吉言。”

说话间，不知为何脸上沾着泡沫的秦梓涵，举着个金属托盘从厨房里冲了出来，他挤到云悠面前笑容灿烂，“Legend你看！我是不是洗得很干净！”

不知为何衣服被打湿的陆勋则双手托着不锈钢盆，钢盆的反光在云悠的脸上晃来晃去，“喂，仔细看看，我明显比他洗得更干净吧！”

说完，他才发现程游川还坐在原地，“你怎么还坐在这里？这是认输了吗？”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