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因为你做的事情……你修改了世界线，从根源上消除了他创造出改造人技术的可能性。因为这样，他永远都没有办法在这方面有所建树了，大概这就是他发疯的原因吧。”

顾若风的语气是平铺直叙的，没有带任何的感情。他已经把博士对他的恩情还得干干净净，现在的博士于他而言就是一个陌生人，所以他既不惋惜也不仇恨。

云黎闻言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哎呦，那我真是干了一件大好事啊，功德无量，功德无量！”

你不好意思个泡泡茶壶啊？旁听的程游川嘴角抽了抽，虽然这些天的相处下来，他已经多少明白了Epic究竟是多么离奇的一个人，可是听他说这话还是有一种幻灭的感觉……更幻灭的应该是拿他当假想敌的程凇吧？真该让程凇看看他真正的德行啊。

程游川忍不住瞟向身旁的陆勋，想看看这位Epic死忠粉是不是也一样幻灭，可这家伙就目光炯炯地盯着云黎，和个应声虫一样：“是，功德无量！”

……无语。程游川翻了个白眼，“我现在彻底明白了，是你毁了他的梦想，所以他才会这么恨你。”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程游川有些不自在，“为什么这么看着我？现在才后悔让我加入会议太晚了吧。”

“……不，只是觉得你这些年辛苦了。”应声的是程游川自以为不熟悉的山茶花，她的声音轻飘飘的，眼神中还透露着担忧，这让程游川更加不自在了。

她和云悠还真是同一类人，到现在还对他挥洒莫名其妙的善心，也难怪他们之间那么默契。

程游川有些后悔自己多这句嘴，只能撇开脸将话题回归正轨：“他没有告诉过我他的目的，不过我知道他现在的研究都和石板有关，在他的身边还有一块和石板上的文字花纹相似的石碑。听了你们以前的破事之后，我猜他做这一切除了报复Epic之外，更重要的目的或许是想收集石板，将世界线修改回来。”

“一直以来，他都在通过我和卡欧斯释放奇美拉，我收到的指令就只有监视你们，还有协助你们打败奇美拉。奇美拉只有被我们假面骑士打败之后才能变成完全解放的石板，而他做不到这一点，我过去以为他是打算在你们集齐石板之后再去抢夺……可那天我得到的命令并不是抢夺你们的石板，而是等待时机，帮他杀死Legend。”

就因为这个该死的命令，程游川大半个月以来都无法正常地入眠，好不容易睡着之后还会噩梦缠身。他有时候会梦见计划失败之后他被程凇当弃子抛出去，就此在监狱里度过余生，有时候还会梦到云悠质问他为什么要杀死Legend，接触他是为了获得Legend的情报吗？还有些时候，他会梦到程凇绑架了陆勋的家人、云悠以及云悠的家人，逼迫Glory和Legend自己走进陷阱。

滑稽的是，真的动手之后，程游川再也没有做过哪怕一个噩梦……或许，是因为最糟糕的噩梦已经成真了吧。

他能做的，就只剩下让这个梦不要向着更糟糕的深渊滑去。

程游川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那一天，按照他的安排，卡欧斯在消除眼前的目标之前都不会停手，如果Glory一直挺到了最后，那么死的就会是被石板耗尽的卡欧斯。换句话说，他们两个人之间一定会有一个死去，但因为Legend摆脱了我之后前去搅局……”他说着一顿，“……结果就是，那两个人，都活了下来。这个意外不可能在程凇原本的安排之中。”

他会停手放Legend走，是因为顾若风这个父亲口中早就死了的人的出现了，这一点程凇不可能算到。程凇也不可能知道，他会因为Wind的几句话就放走憎恶了这么久的Legend。

……别说是程凇了，就连程游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