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悠却对这些目光毫无所觉一般，他越过呆愣的人群，将这支手表交还给了那个泪眼汪汪的瘦弱少年，“你的东西。……下一次，小心一点吧。”

瘦弱男生想接又不敢接，他不安地看了一眼这群不良之中为首的俊秀少年，见后者牵起唇角点头，这才哆哆嗦嗦将手表接过来捂在怀中。

云悠在这一天接住了那块即将坠落的手表，然后坐在了他所坐的位置上他成为了接替那个瘦弱男生的接替者。

他的笔记和作业时常不见踪影，老师将他的辩解视为借口，让他去走廊罚站。先前态度热烈的同学对他视而不见，无论是尝试加入话题，亦或是想要询问其他人一些他们所熟知对他却很陌生的规则时，他们就会立刻结束当前的话题走到一边，然后远远的，向他投来讥笑的目光。

体验过几次这样的手段之后，云悠会将重要的物品随身携带而不是留在教室里，他也不再试着与其他人交谈，只平静地做他自己，学习，生活。他格格不入地走在表面干干净净的校园，成为了一只人尽皆知的不合群的黑羊，即使如此，他也没有尝试接住来自他们的橄榄枝。

只不过，偶尔独自在食堂里吃饭时，云悠会盯着身边和对面的位置发一会呆。他会打开手机拍下自己的午饭，想把照片发送出去，可面对空空如也的通讯簿，他才想起来他没有可以分享这种事情的人。

他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

云悠这么和云黎提起来的时候，云黎只笑着拍拍他的脑袋，“怎么会呢，小悠你一直都是一个人，没什么朋友啊。不然的话，他们为什么不来找你呢？”

云悠下意识地在心里否定了这个答案。但他没有说出来，因为他没有什么证据。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除了那些事情之外，云悠并没有经历更严重的欺凌，而仅限于暗地里的小手段和冷暴力。所以，哪怕云悠知晓他现在的遭遇是因为谁的指使，他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理由动手。

转折发生在接下来的一天。

云悠从操场回到教室，意外地发现那个小团体正围在他的课桌前，被他帮过一次的瘦弱男生被夹在中间。团体之首，有权有势的俊秀男生抬起手拍了拍瘦弱男生的脸颊，笑容中满是不加掩饰的恶意，“快点，还要我教你怎么做吗？一会他回来了的话，这些东西就该倒进你的包里咯……你不会指望他再救你一次吧？”

瘦弱男生被步步紧逼，颤抖的左手翻开了云悠挂在椅背上的书包，右手捏着的图钉却无论如何也撒不下去。他的眼睛中盈满泪水，嘴唇嗫嚅着，“对不起，对不起，求你们了，放过我们吧……我马上就转学，不会再烦你们了……放过我们吧！”

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手的俊秀少年叹了口气，他一抛一接着再度落进他手里的手表，“好啊，那我就砸了这个东西，你转学，很公……呃？”

他感到手腕一阵钝痛，天旋地转之间已经倒在了地上，刚刚一直握在手里的东西也不知去了哪里，而那个把他放倒的人则冷声说

“别和他道歉，你没错。”

转眼间放倒一个人的云悠向一旁侧身，避开了另一个高大男生怒吼着挥向他的拳头，这个人的动作在他的眼里是如此笨重且破绽百出，云悠轻而易举地一个借力，人高马大的壮硕身躯就已经栽倒在了他们头领的身上。

他等他们先动手……等一个动手的理由，已经很久了，今天真是来得正好。

很快，四个人已经全部哀嚎着倒在了地上，一个不落。而云悠只用了一只手，连衣角都还干干净净。

轻轻呼出一口气，云悠绕开地上的一地“尸体”，迈向正在角落全身颤抖抱紧脑袋的瘦弱男生，俯下身轻声安慰道：“没关系了，我已经帮你拿回来了。”

他摊开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