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来之后就联系了秦晓，让秦晓替自己还云黎的医药费，而就算是秦晓也根本无法把他从病房里拉出来。

程游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秦梓涵的身后，他的耐心已经在这段时间的煎熬等待中消耗殆尽，如今连最基本的伪装都懒得维持，“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永远都醒不了要怎么办？”

秦梓涵没有回头，“那我就永远都留在这里，等到他醒！”

程游川只当他是孩子气的胡闹，秦梓涵总是这样，把世界当场他的游乐场，以为一切都会围着他转……天真又执拗。

可正因为他执拗……也许，他反而能做到很多程游川做不到的事情。

“那么，你要和我赌一把吗。”程游川说，“输了，你会陷入永远的沉睡。就算赢了，他也未必会醒。”

这一次，秦梓涵回过头望着他，没有任何犹豫笑着点点头，“好啊，怎么赌？”

新年伊始，卡欧斯和Evil，为了一个新的理由，在这一天重新联手。

第90章 梦境又何尝不是为梦中人织就的另一场短暂的人生呢？

“游川, 游川？在发什么呆呢？”

程游川睁开眼睛，对上了女人温柔娴静的面容，她抬起手慢慢靠近, 程游川则下意识地侧头闪避。

她有着姣好而柔和的五官，仔细看还能看出与他自己的面孔有七分相似。就是这样的一个于他而言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 面对他疏离的态度也没有任何的不满，只是伸手拨开了程游川额前的刘海, 冰凉的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随即面露担忧, “还是有点低烧啊……我们游川这次真是受委屈了。”

“……什么？你是什么人, 我在哪里？”程游川皱着眉头握住她的手腕, 另一只手捂住胀痛的太阳穴，视线四处游弋观察着自己的处境。

这是一间宽敞又明亮的房间，身下的床单被褥柔软舒适，散发着被阳光晒过的气息。明媚的日光穿过房间内的落地窗映入室内，还有像程游川习惯那般码得整整齐齐的书架, 一切都是这样的美好，却……陌生。

程游川定定地注视着书架的一角, 感到哪里不太对劲。

这座书架不该这么大，也不该这么新, 它应该老旧到取一本书都会发出危险的吱呀声, 好像随时都会倒塌一样。在那个被几本书支撑隔离出来的角落, 应该……摆放着什么东西才对。

是什么？他忘记了什么？

面前的女人包容地将竭力思考着的他拥入怀中，手掌轻轻拍打着他僵硬绷紧的脊背, 好像在安抚他, “游川，还在想那件事吗？别害怕, 妈妈在这里呢，我们都相信你不是会作弊的人……爸爸已经帮你去处理了，我们一定会把公平还给你的。”

……她在说什么？什么作弊，什么公平？

揽住他的双臂如此柔软，又如此温暖，柠檬香气拥入程游川的鼻腔，程游川的脑海中涌现出了这一部分记忆。

对了，初中的时候，他被同班诬陷过他的成绩是靠作弊得来的。真相是，那名同学借助当亲戚的老师提前见过那一次的试卷，看了也就算了，还小脑萎缩一样偷了一份，趁着体育课藏进程游川的书包里，贼喊捉贼了起来。

很遗憾，这种幼稚到可笑的手段，对靠自己活到这一天的程游川来说只能算是一份小点心。程游川将计就计，任由那个蠢货把事情不断地闹大，在对方的步步紧逼之下故作悲愤地退让，展示出自己干干净净的书包和书桌，最后又理所当然地在那个人的书包里发现了丢失的试卷。

真相大白，可大度的程游川也没有咄咄逼人，放过了那名同学，也没有继续追究他背后的老师亲戚。凭借临危不乱以及这份大度，他在学校里的名声又进一步高涨，还获得了学校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