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不好意思啊，Wind没和我说过你的……咳咳咳。”云黎尴尬地咳嗽几声，他没有去看那占满了屏幕的发给Evil的消息，默默把秦梓涵的手机给他放回枕边。

其实他要是再继续翻翻拉黑的名单，就会看见秦晓女士在昨晚对秦梓涵进行的电话短信轰炸……只是云黎并没有想到这一点。

这家医院病床短缺，而秦梓涵和陆勋又是一起被送进来的，于是两人就这么被分在了同一间病房里。

起初，程游川还以为陆勋会强烈反对，毕竟卡欧斯这家伙之前是冲着杀了他去的，之后更是导致了Legend……可出乎他的意料，陆勋顶着凶恶的眼神说了一点都不凶恶的话，“虽然他很烦人，但是总不能把他扔出去吧。”

“而且……”他顿了顿，“有资格决定怎么处理他的人，不是我。”

也不知道陆勋是怎么和他妈妈解释的，反正这晚上，他妈妈总是用关切又慈爱的眼神看向程游川，还给陆勋与他各削了一个苹果吃，又叮嘱了他们好半天以后一定不要再这么不小心了，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医院。

等她走后，程游川就在他们病房的沙发上坐了一整晚，他知道陆勋大概也是睁着眼睛度过的。

至于去隔壁病房坐着？不可能，他现在不想看见那张死气沉沉的脸，也……不想再去面对云黎。

就这样，沉默又难捱的一夜过去，他们俩终于等到云黎离开，但又多了另一个不安定的因素。

秦梓涵恢复了意识。

睁开眼睛看见陌生的雪白天花板时，秦梓涵失血过度而不太清醒的大脑并没有恢复运转，还以为自己是在家中。他伸出手摸索了一下床头，想拿起手机看一下现在的时间，却听见了两个人没有收敛音量的对话。

他转过头，撞见了正在一步一步向门外挪去的陆勋的脸。

这张脸……他见过。

雷电，大桥，耶梦加得。

大雪，挥洒在雪地中的赤红，倒下的Legend。

【“我没事。”】

【“我只是，稍微休息一下而已，还会……再出现的。”】

昨晚的记忆，在这一刻涌入秦梓涵的脑海中。

他伸出手，死死抓住了从自己面前飘过的衣角，“你知道Legend在哪里，对不对？”

“他不会骗我的，他肯定没有死……我要见他！”

程游川面无表情地抽回自己的衣服。

等到云黎将几份还热乎的早餐揣在怀里回到病房之后，就发现病房里多了三个人，但其中两个人都在用诡异的眼神盯着剩下的那个。

被陆勋和程游川用眼神猛戳脊背的秦梓涵仿佛完全感受不到他们的目光，他全身上下都裹满绷带，趴在床边一直盯着云悠看，生怕自己移开眼睛他就要又一次消失了一样。

他伸手想戳戳云悠的脸颊，感受一下他是不是像那天一样慢慢失去了温度。陆勋一看他抬手就会涌现出不好的回忆，即使他清楚秦梓涵不可能在这里对一个病人动手，还是不受控地站了起来想去拦住他，“喂，你要干什么！住手！”

秦梓涵没理他的阻挠，手指戳在了云悠柔软的脸颊上。感受到指尖的温度，他松了一口气，回答起陆勋的问题也很坦诚，“摸摸是不是热的……果然，Legend还是一样暖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