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算是他原本的样子，现在是不是也没有胜算呢？

这不太对劲吧，秦梓涵是天才，是想要什么都能够立刻拥有的天才。从过去到现在，从来都只有他把别人甩在身后的份……但现在，被甩下的人原来是他吗？

他对Legend说，你可千万不要变得无聊啊……到最后，无聊的人，其实是他自己吗？

Legend停下了机车，将不说话的秦梓涵从车上抱了下来，把人原原本本留在了那根路灯杆之下，“那么，我走了，如果不舒服的话记得去看医生，不要硬撑，卡欧斯。”

听见秦梓涵小声地答了一声：“我知道了……下次见。”Legend这才放心地转身离去，“下次见。”

而秦梓涵的视线则一直追随着他的身影，直到他彻底地消失在了街道的拐角处。巧的是，回头的时候，他在这里看到了那个虽然没有被水泡烂，但却因为水位消失而在地上摔烂了的蛋糕。

短暂的怔愣之后，秦梓涵收回了目光，他没有再看那个蛋糕一眼，倚着路灯慢慢坐了下来。

明明海水已经随着奇美拉的消失而彻底干涸，可那种令人生厌的潮湿和黏腻感，却好像还停留在皮肤之上。秦梓涵感到烦躁不已，胸膛沉闷得快要爆炸了，就好像他仍然沉在漆黑的水底，看不清四周的方向。

……这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他茫然地在路灯之下坐了很久，久到夜色降临身体恢复原状，久到这条街道恢复了车水马龙的热闹，久到……黑袍的袍角闯入了他的视野中。

周围的来往的人群似乎都对这个全身都被黑暗所包裹的人视而不见，唯独秦梓涵抬起了头，“Evil？”他很快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答案吗，“……不对，是你啊。”

也许Evil以为他们隐瞒得很好，可秦梓涵一直都知道，最初将手表交给他的人，以及后续联系他的Evil，并不是同一个人。

他只是不在乎罢了。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就像母亲对他的控制，就像Evil他们对他的利用秦梓涵一直都很清楚，也一直都不在乎。他不讨厌弹钢琴，他也需要反过来利用Evil来获得奇美拉，最重要的是，最终的主动权始终都在他的手中，他随时都能够选择自己到底要做什么，所以秦梓涵对此一向都是无所谓的。

任由外面的世界天翻地覆，秦梓涵只会在自己的世界里起舞……直到Legend的出现，黑白两色的世界中闯入了鲜活的独特的色彩。

通过Legend银白色光洁如镜的面甲，卡欧斯能够看到自己的身影。在这位宿敌的眼中，他不是任何人，只是“卡欧斯”。

但现在呢？他还是卡欧斯吗？

漆黑的男人开了口，“你想要力量吗，卡欧斯？”

即使是初冬，即使是大雨过后，仍然有数只飞蛾萦绕在头顶的路灯之下，它们一下又一下地猛烈撞击着那层牢固的灯罩，哪怕撞得粉身碎骨也还是难以自控地扑向了那束灿烂炙热的光源。但这抹光却无法照亮黑衣人身上漆黑的色泽，秦梓涵看不清他的脸。

这是这个人第二次这样对他说了。第一次的时候，秦梓涵的答案是：无所谓啊，有趣的话也可以试试，所以，你要怎么给我力量呢？

而现在，秦梓涵则是慢慢站起了身，他不快地观察着他，“啊……我知道了，那条蛇和之后冒出来的锁链，是你搞的鬼吧？”

男人发出了一声气音，似乎是笑了，“当然，我总不能放任一个不安定因素在外面，成长到我无法控制的地步。你应该明白吧，你永远都不可能像Legend一样再进一步了。”

秦梓涵歪了歪头，“你们的计划，进入到了新的阶段了吗？然后呢，你们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