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茯苓回应以微笑:“你不担心被砍头?你连山寨的门都没进,就被当成是一伙的跟着我们下狱,你才是最冤的。刚才你怎么不说你还没有正式入伙?”
“怎么,这就不认我了?”婓红云笑道,“谁说我没正式入伙?我都跟你们同吃同住、跟你同床共枕了,你得负责。”
宁茯苓笑道:“好,入了山寨就是我的人了,我一定负责到底。”
婓红云笑了一阵,低声道:“说笑归说笑,我觉得你其实一点都不担心。莫非你留着什么后手?”
“后手倒没有,只是这种牢房,我要想把大家带出去并不难。”宁茯苓也压低了声音。
牢房中除了他们这群人,还关了一些别的犯人。但与他们不同,其他犯人身上都有或轻或重的枷锁镣铐,他们却没有被戴上任何刑具。
她扬声打断了对面四人的垂头丧气:“你们几个都给我精神点,别一副马上要没命的丧气样子。楚元攸既然是王爷,等他把事情解释清楚之后,总会把我们放出去。”
徐成开口道:“军师……他既然是王爷,真的还会顾念我们这些人,放我们一条生路吗?”
张大毛也道:“我觉得军师是个好人,但那个被他叫‘柳大人’的,好像没那么好说话。而且你们发现没,军师很怕那人。”
宁茯苓深有同感:“何止是怕,简直是老鼠见了猫,怕得要死。楚元攸那家伙果然没用,除了会画图纸盖房子做些小玩意,根本一无是处。”
几人倒吸凉气目瞪口呆。陈飞赶忙劝阻:“寨主口下留情,被别人听了去,说你诽谤王爷、罪加一等啊!”
宁茯苓脸色略黑:“我说的是实话,不怕别人听。他但凡说话有点分量,能被人当成江洋大盗通缉?能让那个柳大人把咱们收监关押?”
虽说束手就擒是她审时度势后的判断,宁茯苓还是深刻理解了楚元攸在他王府中的话语权,并不如他的王爷身份看起来那么光鲜。
“你们谁知道颖王是个什么样的人?”她问其他人。
陈飞不解:“不就是……咱们看到的那样吗?军师虽然嘴巴有点欠,人真的不坏。”
“要不然也不可能在山寨和我们相处这么久。”张大毛补充。
“我倒是听说过一些。”婓红云理解到宁茯苓问题的核心,“听说颖王是个体恤百姓、勤政爱民的好王爷,颖国一直以来税赋平稳、司法清明、商业繁荣,人人都对颖王交口称赞。”.
一番话不仅说得宁茯苓错愕不已,其他几人脸上也都写满了问号。宁茯苓缓缓摇头:“这好像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楚元攸……”
王小六犹犹豫豫:“会不会……有没有可能,我们认识的军师,真的是那个……跟颖王同名同姓、被通缉的江洋大盗?”
“难道是双生子?”徐成道,“一个是勤政爱民的贤明王爷,另一个是咱们认识的军师?”
宁茯苓觉得这种情节有点抓马,不是很愿意接受。回想起柳易那张波澜不惊、深不见底的眼眸,脑中灵光一闪,大略想明白了可能是怎么回事。
真正执掌颖国国政、治理一方的,其实是那位柳大人。楚元攸只是块招牌。至于说是祁王朝的封王都这样,还是楚元攸这个废柴是特例,她还无法确定。
她对这个王朝的上层架构几乎不了解,这些山贼兄弟更指望不上。也就婓红云从小跟着父亲四海为家,或许知道的还多些。
但宁茯苓开始感到有点后悔和担心了。
她本来是觉得,楚元攸好歹是王爷,即便在万方郡的捕快差役面前被迫以江洋大盗的身份被逮捕,回到府衙关起门来,跟郡守把话说清楚,事情也就过去了。
不求他能给山寨正名、从官府的山贼名单里将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