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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见到他了。”

李砚慢慢地走出门去,右腿有些不太利索地拐着。

空气中有些淡淡的血腥味。

柴房里,地上躺着一个呼吸薄弱的男人,他的脖子被人用绷带草率地处理了下,暗红色的血迹顺着脖子一路往下,身上的伤口密密麻麻,不时有些蝇虫停留其上,饱食一顿,然后离开。

满是枯败的气息。

柴门被人从外拉开,姿势有些变扭的男人走入门内,身后跟了一个有些哆哆嗦嗦的姑娘。

那个姑娘走路不稳,蓦然被一只脚绊住,直直摔在那躺在地上的男人身上。

男人被重物砸醒,血腥味往喉头涌,猝咳起来,样子有些狰狞。

姑娘被吓坏了,直直往一个角落躲,眼睛闭紧。

那躺在地上的人见到来人,有些喜,挣扎着爬起来,蝇虫惊起,四散而逃。

他敏锐地发现了男人姿势怪异之处,有些急道:“大人,你没事吧,去九巡山可是受伤了?”

站在门处的李砚虽姿势有些怪异,但周身释放的压力仍然迫人,他仿佛听到了好笑的笑话,轻勾起唇角,

“大人?”

“是的,大人。”杨子恭敬地低下头,绷带上的血还在一点一点地往外渗。

李砚眼神落到不断颤抖的以烟身上,“你说说。”

以烟被突然指到,命悬一线的危机感让她早就在之前就把所有真相和盘托出,现下她是当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眼睛惊恐地瞪大。

他没有那么多的耐心陪他们周旋,李砚掐住杨子的脖子,阴暗面彻底地暴露出来。

“告诉我,那个出现在夫人房里的那个人怎么回事?”

“属下不知,属下只是不想您去涉险,属下对不起夫人,理当”

话未说完,声音戛然而止。

夜色暗涌,姜馥在香软的被褥中睡得安稳,毫不知情-

翌日清晨,姜馥是被门口巨大的响声给吵醒的,她起身打开门,看见了摔在地上抽搐的以烟。

她像是一晚上没睡,脸色非常憔悴,非常艰难地被姜馥从地上拉起来。

姜馥瞅了一眼她使不上力的腿,心中有些疑惑,但没戳破,只是任由以烟颤颤巍巍地拿起挂在横杆上的衣服,替她更衣、洗漱。

等一切弄好后,她们已来到马车前,以烟扶着她上轿,却站在原地不动。

眼见她没有跟着上来,姜馥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以烟只是摆摆手,道:“夫人是要去看自己爹爹的,奴婢去不方便,奴婢就在家等您回来。”

以烟说完这句话,就站在一边,低下头。

等李砚坐到自己身边后,姜馥才收回眼,开口道:“昨日那事是我的主意,你别迁怒她。”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一手谋划的,以烟只是个奴婢,只是按主子的命令办事。

“她差点将你置于险境中。”

李砚指的是出现在她房里的那个黑衣人,若不是他早些赶回,她身边一个守着她的人都没有,他怕是永远失去她了。

李砚这样想着,一向在姜馥面前温顺的脸上也带了些狠色。

姜馥一时有些气噎,本是想着他们终于可以好好相处了,李砚也终于把他世界的大门朝她开放了一点,可是现在,她又有些看不懂了。

她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除了她父亲以外还有无条件对她好的人,她不会无条件地信任别人,同样不会信任以烟。

可这样做,得给她一个理由。

“我不想让你再做这样伤害你的事情。”

李砚有些别扭,语气僵硬。

“所以你就要砍断我的臂膀,让我失去反抗的能力吗?”

姜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