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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影晃动,黑色的衣角缓缓倒映在里头。

“臣泰轩,参见公主。”

年迈的老臣眼神铿锵,看着倒是十分尊敬的模样。

只可惜被她看出来了。

“坐吧。”

既然他想演这老臣与公主的戏码,那她就陪他演个够,她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袅袅的乐舞声响起,两人隔桌对峙,谁也没先开口。

带目的的那个人最先沉不住气,泰轩喝下面前的另一盏茶,从怀里掏出一幅卷纸,细细摊开在桌面上。

上面是一幅画,依稀可见是一个小女孩的模样,只不过有一大滩墨水覆盖其上,遮住了轮廓。

想必是绘画之人不小心泼上去的。

正是她遗失的那幅。

姜馥眉眼微动,但还是耐着性子不说话,脸上不悲不喜,看不出情绪。

“殿下,恕臣冒昧,这幅画是臣从先皇身上寻到的,不知殿下可有印象?”

面前的老臣眼光灼灼,鬓角白发打理得一丝不苟,面色沉静如一汪古井。

她面上的微动想必已尽数被他观察了去。

她再怎么伪装,到底还是年纪小,姜馥拾起桌上的茶盏,一口饮了下去,摊牌道:

“不知泰大人是否可以带我去看一眼我父皇的遗体,泰大人到底想做什么,不妨直说。”

她喝下那盏茶,便是承他的情,泰轩眉眼舒展,笑起来,把那幅画递到她面前,

“这幅画先皇临死前还揣在怀里,想必很是重要,如今物归原主,臣也放心。”

姜馥轻哼一声,接过那幅画,也笑。

泰轩眼眉微皱,正色道:“臣本好好守护,想让公主最后再见一眼先皇的面再行安葬,只不过近日却无故失踪,是臣失职,只不过臣发现了一点线索,公主身边的人曾经去过那里。”

“谁?”

“枕边人,当今的掌印大人。”

泰轩又笑起来,笑意不达眼底。

“那泰大人是想?”

“先皇生前最讨厌的就是宦官弄权,而这天下本该是您的。”

掌印这个人性格古怪多变,阴险狠辣,若是公主留在他身边,那他便没有十足的把握很好地掌控她。

泰轩还没说完,窗外忽的传来马蹄声。

骏马嘶鸣,姜馥顺着声音望去,一匹棕红色的马停在楼下,马上跃下个金色少年,直往这楼里奔来。

“殿下,我们改日再叙,希望殿下能够好好考虑。”

见此情景,泰轩躬身一禀,迅速退去。

姜馥垂眸,又给自己沏了一杯茶,端在手里。

泰轩的意思是让她除掉李砚,跟他合作,登上皇位。

那李砚带她去的那个密室里的棺材又是怎么回事?

她的脑海里回现出李砚死活也不让她靠近棺材的画面。

眼神重又落在那幅画上,墨汁几乎盖住了她的整张脸,黑漆漆的,只余下一张嘴巴,咧得很大,很开心。

父亲确实不喜欢宦官弄权。

而她也确实不清楚李砚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她沉下眼,微抿了一口茶,茶叶苦涩,那在楼下的少年已经到她面前。

她一个人孤坐在此,更加坐实了她过得不好的事实。

陛下说得果然没错。

罗执脑海里回想起陛下教给他的方法,上前拽住姜馥的手,就往外走。

“放开我家夫人!”

以烟手疾眼快,一杯茶水登时就泼了上去,罗执手上瞬间就起了个大泡,烫得他松了手。

被人这么陡然一拉,姜馥手里的茶水也翻掉,微黄的茶渍尽数留在了她月白的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