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生病(1 / 3)

姜馥浑身湿透地被李砚从河里抱起来,周身没有一点温度,脸色惨白,脑袋直直往下垂。

李砚抱住她身体的手臂紧了又紧,怀里的人儿没有半点反应。

恐惧几乎战胜了他的所有意识,他脚步虚浮,差点仰面栽下去。

“大人,你没事吧,要不我来抱夫人吧。”杨子上前一步,有点担心地看着李砚的脸色。

“走开。”

李砚把杨子甩倒在地,脸色发白,他几乎感觉不到任何怀里人的呼吸。

她那香香的、软软的、让他脸颊发痒的气息消失了。

那个挑逗他、欺骗他、羞辱他的活蹦乱跳的姑娘此刻毫无声息地躺在他的怀里。

他不相信。

李砚强撑着,眼尾染上一抹血色,从喉咙口又漫出一股腥甜,虚浮着脚步一步一步往回走。

河水混着河泥流了一路。

洁白的被褥也染上了浑浊的颜色。

“太医,她怎么样了?”

李砚微弓着腰,脸色难看地盯着床上那毫无生气的脸。

“公主本身身子就虚,这好不容易养好的身子受了这么多寒气,她的胸口上、腰上、脚上都受了伤,尤其是她的那双脚,可再经不起折腾了。”

好好的一个姑娘,万一成了残废,太医摇了摇头,交代好要煎的药和外涂的药,就匆忙退了下去。

早就听闻阉人花样百出,手段不比常人,公主没了父亲落得如此下场,可怜可叹。

李砚并不知道一个太医的心理活动,他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姜馥的身上。

她眼睛紧闭,呼吸微弱的像要消失,没有半分醒来的迹象。

但好歹还活着。

李砚盯着她微微起伏的肚子,脸色舒缓了些,上前一步,把姜馥露出来的部分都盖进被子里,唤人拿过几个汤婆子放在她的脚边,又让人在房里点上一些炭火,等整个房间都温暖起来后,他才小心地合上门。

舒缓的脸色彻底冷下来,他阴沉着脸,缓缓在门口坐下来。

杨子按着程珏来到李砚面前,一脚踢向她的腿弯,强迫她跪了下来。

程珏被迫双膝跪地,眼里闪过恼怒,不过一瞬,便很快恢复。她抬起眼,委屈道:“阿砚,你这是做什么?”

还没等她再多说些什么,冷凌凌的刀光横在她眼前,下一秒,刀子狠狠捅入她的左肩,金属摩擦骨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血光四溅,喷在李砚的脖子上,衬得他整个人越发阴狠。

杨子眼疾手快,撕下一匹布料,揪成一团塞入程珏的嘴巴,堵住了她的尖叫。

程珏闷哼了一声,眼睛睁大,被强硬贯穿左肩的痛苦使她整个人痉挛起来,冷汗浸湿了她的衣襟。

李砚又重新坐下来,慢条斯理地看着她,似笑非笑。

等程珏适应了这种痛苦,杨子把她嘴里的布料一把扯下,站在一旁紧盯着她。

程珏狠狠瞪了一眼李砚身后守着的房门,但到底不似寻常家女子,她还勉强维持着表面的仪态:“阿砚,我可是才努力把你救回来,你这就如此对我,你可对得起我,对得起我死去的爹?”

当年她爹为了救李砚,赔上了一条命。

她娘不忍孤苦,也跟着去了。

她成了孤儿。

恨意慢慢在她眼里涌现,不过几秒,便被泪水代替:“阿砚,你救杀你的人,杀救你的人,你可有想过那姜馥,可曾对你有半点真心?”

程珏又扭过头,对着杨子:“你家大人是非不分,你也跟着是非不分吗?”

杨子被她说动,对着李砚道:“大人,夫人下毒要杀你,她留不得,有这一次就有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