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慎北发出一声低低的笑声,那声音闷闷的从他的胸腔传出,与夏绵激烈的心跳产生共振,在她的耳道中鼓噪,夏绵心里那头小鹿彻底兴奋起来,快乐的左冲右突。
她突然生气起来,用力推了苏慎北紧实的胸膛一把,他还没怎么样呢,她自己倒是先哽咽起来,却不肯低头,咬着牙质问他,“你究竟想干嘛!?”
苏慎北沉默了一瞬,垂在身侧的手却像是有自己的意识般,微微动了动后,伸向她泪珠滚落的眼尾,想要为她拭干净这些因他而出现的珍珠。
夏绵完全接收不到他的好意,她一把挥开苏慎北的手,红着眼睛倔强的看着他,继续放着狠话,“放开,不然我喊人了!”
收回手后,苏慎北看着恨不得马上逃开的夏绵,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轻声问夏绵。
“可是绵绵,明明就是你先招惹我啊。”
“你怎么能说离开,就真的抛下我不管了呢?”-
洗漱完躺在床上,听着赵安安难掩兴奋的回味着今晚和苏慎北相处的时光,夏绵时不时的附和一声,好让这一场对话,显得不那么单调寂寞。
但她的心神却依旧游荡在外,停留在那个充满苏慎北气息的狭小墙角。
他那句带着叹息的话,就像一个甩不开的魔咒,即便已经从那个地方逃开,那种危险感觉却仍然缠绕在她慌乱的心脏上,让她只要一回想,就会忍不住心悸。
她先招惹的他?
是,她承认,从高中开始,就是她管不住自己的心,像趋光的飞蛾,不断挣扎着向他靠近,即便是在他最放荡不羁的时候,也不曾停下过朝圣的脚步。
这是她的不对,但她也已经用粉身碎骨的过去作为代价,为这一段年少的心事赎罪。
但她抛下了他?
她有做过这么过分的事吗?
明明是他,在将她诱惑的晕头转向,即将到达幸福的顶峰的时候,又毫不留情的亲手将她推下,跌落在深不见底的深渊。
她用了三年时间,费尽力气,才从将破碎的心重新粘好,然后带着这颗千疮百孔的心继续向前。
被伤害、被欺骗的,明明是她才对。
他干嘛装出一副被辜负的委屈样子,反过来质问她?
“简直是颠倒黑白!”夏绵气的将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
对面的赵安安被她咬牙切齿的声音打断,停下了嘴里的夸赞,迷茫的发出一声不确定的疑惑,“啊?”
夏绵这才发现自己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她连忙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看到一条新闻推送,不是什么大事,安安你继续说。”
虽然嘴上说着没什么,她却默默地在苏慎北头上又记了一笔。
都怪他!
害她差点露馅了。
“哦哦,这样啊”赵安安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她顿了顿,总算想起自己之前说到了哪里,“所以,绵绵你说,苏慎北今天说的那个在场的‘喜欢的人’,究竟是谁啊?”
其实她心里隐隐有些猜测,毕竟只要留意过苏慎北一整晚的表现,就会发现,他的视线全程都几乎落在对面的女孩子身上。
她盯着夏绵,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微表情,试图找出能佐证自己猜想的证据。
等把人都送走,顾嫂子担忧的看着她,“清清,要不你还是跟我一起上楼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其实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和程小兰待一块儿,怕她吃亏,但这话顾嫂子也不好直接说出来,毕竟再怎么说,程小兰都是程清清的婆婆。
知道她是担心自己,程清清只觉得心里暖暖的,不管是这具身体还是她的前世,母女缘都浅的很,这还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女性长辈的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