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殿门打开生出的“吱吖”响声将萧颜思绪蓦地拉回眼前。
太初殿上,文妃躺倒在金柱旁, 满头满脸的鲜血淋漓。
此时此刻,她素白绡纱衫被浸染得大片鲜红,似丹霞成片,若火焰灼灼。
……
萧颜回到麓云阁时已是将近傍晚。
歪身坐在紫檀雕镂凤凰纹罗汉床上,左手拄着下巴,右手颇有节奏的敲击着几面,此刻她目光透出若有所思。
本来今日入宫是想叫萧齐羽同意也让萧月同往边境。
只是没料到恰逢文妃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弄得她根本没机会开口。
眼下看来,也只有先斩后奏,待得日后找到机会再同萧齐羽说明了。
嗯……思及此,萧颜兀自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耳边倏忽划过“砰”的一声门响。
刚反应过来,谢城已来到面前将她一把按倒在床上。
“萧颜,这是去戍边,你居然还想带个残废。”谢城声音低沉带着戾气。
听言她对上那双凌厉鹰眸,“你……知道了?”
不难看出,此时此刻,萧颜眉眼间虽含着三分战兢,但却没有生出太多惊诧神色。
事实上,萧颜对此早有预料。
毕竟谢城是三军主将,带萧月同往这事,无论如何都是瞒不过他的。
话音落下,萧颜伸出手娇柔着攀上谢城秀颀脖颈,“谢城,你听我说好不好?”
“萧颜,你别想乱来。”谢城漆黑瞳眸深沉不见底,投向萧颜的目光震慑骇人。
这是戍边,这是战争,关乎着生死存亡,不是儿戏。
在这件事情上,他不能随着萧颜。
“可谢城,”萧颜柳眉轻蹙,“这不是我的意思,这是父皇的意思。”
又是萧齐羽!
听言谢城冷戾眉眼间的怒色不禁更重了三分。
此前萧齐羽执意命萧颜同往是为了对他寸步不离的监视,那么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你父皇又想如何?”谢城眼底倏忽划过一抹凌厉。
“我不知道。”萧颜茫然着目光朝谢城摇了摇头。
顿了顿,“但我想……”说着,她眉眼渐近透出思索,“也许同文妃的事情有关。”
萧颜的意思谢城听得明白。
此前文妃下毒惹得萧齐羽厌弃,眼下就连萧月萧齐羽也想眼不见为净。
是迁怒。
“也许是父皇不想看见月儿心烦吧。无论如何边境都足够远了。”
“谢城,”此时此刻,萧颜看向谢城的眉眼再郑重不过,“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
“你放心好了,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叫她给军中添半分麻烦的。”
……
确实,一路上萧月没给军中添半分麻烦。
打从启程,她便像货物一样被装入了马车,从始至终不曾离开。
而在她身边照料着的只有桂芳。
许是长久的不见天日,又许是长久的躺卧不动,这才刚入长波城,她背上便生了疮痈。
“奴婢求三公主请个医官给四公主瞧瞧吧。”
桂芳进入微翠阁后,一个箭步冲到萧颜面前跪下哭求道。
请医官?如此岂非太便宜了萧月?又岂非太辜负了她这生得恰逢其时的疮痈?
萧颜端起手边茶盏呷了口,启开樱唇,“疮痈而已,怕什么?”
话音未落,她目光不由的投向窗外。
雨水仿如断线的珍珠,沿着屋檐“吧嗒吧嗒”接连落在翠绿的芭蕉叶上。
眼下长波城正值汛期,气候炎热潮湿,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