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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死。”

她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过,也没有吃像样的东西,嘴唇又干又裂,唯有一双眼睛依然波光粼粼,抬头问道:“什么事?”

“去梵国,做梵王的女人。”

“梵王?就是那个……人人都畏惧的暴君?就是那个,所到之处若无人不跪,立刻会被杀头的梵王?”

“不愿意?”

“我……愿意。”

她不像冬芸,从小出生官宦之家,她是小门小户的女孩儿。前往梵国那天穿着的蓝色羽衣,是她这一生穿过的最好看的衣裳。

她坐在马车里,听着两位随行使者喋喋不休地教诲。

要如何如何跳好舞蹈,如何如何让梵王注意自己。

她却一直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跳不好舞,唱不好曲,直到看到寿宴上那位面容清冷,却浑身散发出温暖光芒的人。

青翎从梦中猛然惊醒,直直地坐起身来,大口地喘着气。

房间里空空荡荡的,静安的香包就悬在床帐上,穗子随着风轻轻飘荡着。

“小鹭,小鹭!”

一个小宫女瑟瑟缩缩地从门外闪了进来。

“长公主呢??”

小宫女去了半天,才匆忙进来回说道:“问到了,长公主是去宫外去了。”

“宫外哪里呢?”

“不清楚,据说是邀请了大王一起。”

坏了。

果然不是这样的,她果然是准备赴死的。

青翎想起方才自己睡着之前,静安的眼神。自己为什么没有明白呢?她眼神里的那种像是告别一般的神清。

青翎慌忙对小宫女说道:“快些备车,我也要过去。”

“美人,您身子都还没有好完呢,怎么禁得起舟车劳顿……”

“我早已好了,快些帮我备车。”

“美人,您还是……”

“你是不听我的话吗??”

宫女们第一次见青翎如此生气,急忙赶着帮她换上衣裳,为她套好车。

马车出了扶桑宫,一路向行宫驶过去。

青翎的袖里装了一把小小的匕首,心脏一直扑通跳个不停,不断地催促着车夫。

“快点,再快点!”

行宫内摆设着宴席,处处花团锦簇,梵王坐在席上懒懒地看着歌舞。

一曲舞罢,他现出些许欣慰的神色,向一旁的静安问道:“今日突然让我过来,说是有件礼物要给我?是何礼物?差不多呈上来让孤看看吧。”

静安莞尔一笑:“父王不急,我这就去取。”

片刻,静安端着一只托盘,款款地走了过来。

那托盘上覆着一块绸布,梵王将绸布掀开,只见是一块巴掌大的,破碎的布条。

梵王仔细凝视着这块暗橘色的碎布,上面还有已经变成黑色的血渍。

梵王眉头紧锁:“这是?”

“这是您将我从月族带走的那天,我撕下的父王身上的战袍的一角。我从月族带到了梵国,这么多年,它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我,不要忘记了杀父灭族之仇。”

梵王将目光移到静安脸上,冷冷地问道:“你准备做什么?”

“今日是父王去世二十年的祭日,我要你为他偿命!”

梵王并没有太震惊,只是面不改色地问道:“如何偿?”

“今日行宫已被我月族残存的族人包围,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夺门而入,取了你的性命!你不信?大可以呼唤一下侍卫,看他们还在不在外头。”

梵王蹙着眉,目光滑向门外的一片寂静。

原本可以看到门外影影绰绰的护卫的身影,此刻已经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