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任性,我没你有能力,没你识大体懂忍耐是吧?”
“我没有这么说……”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看不上我,”李显生生扯开了韦香的手,居高临下看着她道,“当初父皇选你做太子妃,你就在家绝食明志,作出了一副宁折不屈的模样,让我在长安城里丢尽了脸……好,既然如此,我们也别继续纠缠下去了,今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说完,李显大步出了门,砰得把门关上了。
韦香坐在床上,看着那扇饱受委屈的大门,叹了口气嘟囔道:“这又是唱得哪一出啊?”
李显气势汹汹地出了门,失魂落魄地在大明宫里无所事事地闲逛了一圈。让每一位宫人都充分看到他与韦香之间决裂的决心,和他仰望天空时的忧伤。
直到身后传来上官婉儿的声音。
“陛下,这棵树快被您薅秃了。”
李显回过神来,看见自己手里可怜巴巴的一条光秃秃的枝干和满地凄惨的绿叶,呵呵干笑一声,把手随便在衣袖上擦了擦,若无其事地回身看着上官婉儿道:“我心里难受。”
上官婉儿怔了怔,奇怪道:“难道是我搞错了?不是您先跟韦后无理取闹的吗?”
“胡说!”李显大声道,走上前一把勾住上官婉儿,低声道,“有酒吗?”
上官婉儿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慢慢点了点头。李显仰头一笑,高声道:“请我喝酒,我就把我这些年在韦香那里受的苦都跟你说说。”
可能是以前没见过这般厚颜无耻的要求,上官婉儿愣住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李显,低声道:“我要给你酒,还要听你的牢骚?”
李显拉着她往前走,闻言回头爽朗一笑,露出了两排小白牙。
“没事儿,别客气,我不介意你听。”
掖庭。
几坛美酒已经空了,乱七八糟地堆在桌角边,整个房间里弥漫着醉人的美酒香气。
几位宫婢在一边上菜斟酒,李显居然也就跟着一杯一杯喝了下去,连个磕绊都没打。
上官婉儿看着面前喝多了开始捻着袖子碎碎念的李显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她与韦后的交情并不算特别深,只听说过李显新婚后每日都在痛改前非。上官婉儿深深觉得韦香是个人才,当初一个连高宗和武后都头疼的儿子愣是在她手上被她制得服服帖帖。
哪怕是现在快已经醉到不省人事了,李显每一次痛斥韦香如何剥削折磨他的时候,他仍要小心翼翼地看一眼周围,确定韦香不在身边才胆敢开口,就这样,他埋怨的声音都细若蚊呓,如果上官婉儿坐得稍微再远一些,恐怕就只能干看着李显张嘴了。
韦香积威之深可见一斑。
“我当初是看走了眼啊!被这个女人无辜无害的外表欺骗了啊!”李显哭诉道,“以前选她做太子妃的时候,她不依,在家闹绝食……我当时□□熏心,我还亲自上门,又是保证,又是发誓,这才把她娶回来了,可是结果呢?啊?她还嫌弃我!”说到这儿,他激动了起来,泪眼朦胧地拽住上官婉儿的袖子,哇的一声吐在了她的袖口里。
上官婉儿骤然瞪大了眼睛,她仿佛不能反应过来眼前发生的事情,直到李显眨了眨眼睛,嫌弃地把她的袖子推回来。
“你给我滚出去!”上官婉儿一把扯掉了外套,指着趴在桌案上呜呜痛哭的李显道,“趁我现在还不想杀人。”
李显的哭声止住了,变成了轻轻的呼噜声。
上官婉儿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默念了几遍不可以杀皇帝之后,她伸手使劲推了李显一把,“别装睡!给我滚!”
李显屹然不动,仿佛睡死过去了。
上官婉儿咬牙片刻,抓住李显后领把他拖到了门边,正想开门把他扔出去时,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