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又一次响了起来。
这次是柏宵打来的。
我几乎是秒接。
「阿宵?」我轻声问。
他语气随意:「啊,我们今天是不是约着看电影来?不好意思,我忘了……」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阵笑声,大概都觉得他这样的借口拙劣吧。
「我今天和朋友在酒吧喝酒,要不你过来吧,一起玩。」
我的嘴唇紧紧地抿着。
不去、不去,拒绝他。
我的理智这样告诉我。
可是最终,我还是开口:「好,我现在就过去,你等一下我。」
我的右手手腕上有一条黑色的线。
那是柏宵给我种下的蛊虫。
他是母蛊,我是子蛊,我只能依附于他而存在。
蛊毒发作,我感到的不是身体上的疼痛。
而是一种心脏骤停的恐惧感,仿佛要被彻彻底底地抛弃。
我开车去了柏宵他们在的酒吧。
一个小时的路程,我四十多分钟就开到了。
我还没有被种下蛊虫的时候,经常和一群朋友来这里,通宵跳舞喝酒。
现在那个浪荡的情场高手换成了柏宵。
而他依然还喜欢用我以前最常订的那个包厢。
我往二楼走去。
推开包厢的门。
里面空荡荡的,一片寂静。
桌子上放着喝剩下的啤酒瓶子,还有水果零食。
只有一个服务员跪坐在地上,拿抹布收拾不要的东西。
我连忙拉着她问:「这里的人呢?」
「哦,刚走,没多久。」
怎么会?
柏宵不是让我过来吗?
服务员一边整理,一边随口问:「你是过来找他们的吗?」
我点了点头。
她叹了口气。
有些同情地看了我一眼。
「我听见他们打赌,说你会不会过来呢。」
3
我愣怔在原地。
指甲紧紧掐在自己手心里面,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直到服务员都走了。
我也才慢慢下楼,离开酒吧,开车回到郊区的别墅。
可是我感觉脑子里面一直都是蒙蒙的。
好像精神恍惚一样。
开到十字路口的时候,一个没注意,右侧拐出来一辆装着货物的大巴车,我没有来得及避让。
直直地撞了上去。
轰的一声,整个车子都侧翻倾斜。
我半个身子被卡在了驾驶员座位下。
痛,浑身痛得厉害。
血从额头、胳膊上不断往外涌,身上全是细密的伤口。
我觉得自己要昏过去了。
闭上眼睛之前,我伸出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