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1)

电话又一次响了起来。

这次是柏宵打来的。

我几乎是秒接。

「阿宵?」我轻声问。

他语气随意:「啊,我们今天是不是约着看电影来?不好意思,我忘了……」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阵笑声,大概都觉得他这样的借口拙劣吧。

「我今天和朋友在酒吧喝酒,要不你过来吧,一起玩。」

我的嘴唇紧紧地抿着。

不去、不去,拒绝他。

我的理智这样告诉我。

可是最终,我还是开口:「好,我现在就过去,你等一下我。」

我的右手手腕上有一条黑色的线。

那是柏宵给我种下的蛊虫。

他是母蛊,我是子蛊,我只能依附于他而存在。

蛊毒发作,我感到的不是身体上的疼痛。

而是一种心脏骤停的恐惧感,仿佛要被彻彻底底地抛弃。

我开车去了柏宵他们在的酒吧。

一个小时的路程,我四十多分钟就开到了。

我还没有被种下蛊虫的时候,经常和一群朋友来这里,通宵跳舞喝酒。

现在那个浪荡的情场高手换成了柏宵。

而他依然还喜欢用我以前最常订的那个包厢。

我往二楼走去。

推开包厢的门。

里面空荡荡的,一片寂静。

桌子上放着喝剩下的啤酒瓶子,还有水果零食。

只有一个服务员跪坐在地上,拿抹布收拾不要的东西。

我连忙拉着她问:「这里的人呢?」

「哦,刚走,没多久。」

怎么会?

柏宵不是让我过来吗?

服务员一边整理,一边随口问:「你是过来找他们的吗?」

我点了点头。

她叹了口气。

有些同情地看了我一眼。

「我听见他们打赌,说你会不会过来呢。」

3

我愣怔在原地。

指甲紧紧掐在自己手心里面,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直到服务员都走了。

我也才慢慢下楼,离开酒吧,开车回到郊区的别墅。

可是我感觉脑子里面一直都是蒙蒙的。

好像精神恍惚一样。

开到十字路口的时候,一个没注意,右侧拐出来一辆装着货物的大巴车,我没有来得及避让。

直直地撞了上去。

轰的一声,整个车子都侧翻倾斜。

我半个身子被卡在了驾驶员座位下。

痛,浑身痛得厉害。

血从额头、胳膊上不断往外涌,身上全是细密的伤口。

我觉得自己要昏过去了。

闭上眼睛之前,我伸出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