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出去走动的样子吗?
书致不禁一头雾水地出了书房,最后还是曹寅为他解答了这个疑惑。
正月初九,书致在自家园子里设宴,宴请两个小伙伴。
觉罗氏得知他要还曹寅、雅布的席,从半个月以前就开始安排,还特意打发人到南边儿去采买冬日里难得的生鲜瓜果。直到今天早上,她还兴致勃勃地对明珠说:“这可是我们书书头一回带朋友到家里来玩呢。”
觉罗氏知道他们这些半大小子,最不喜欢跟长辈一起吃饭,嫌束缚,故而特意吩咐在渌水亭四周设下挡风的帷帐,中间设一暖桌,桌子中央有中空的铁皮烟道,其中装有炭火,不仅可以取暖,还可以顺带为菜品保温。
四人分主宾坐了。觉罗氏又命人起了去年酿的果酒出来,笑着对两个儿子说:“满人的爷们儿没有不会喝酒的,你们长大了,该喝几杯,但是不许学那些粗人大碗大碗地灌黄汤。得像画上书里那些汉人名士一样,文文静静地浅酌几杯,适可而止。这是我去年酿的桑葚酒,味道酸酸甜甜的,正适合你们喝。”
已经在乾清宫被康熙带领着,拿海碗喝过烈酒的三人顿时觉得膝盖中了一箭。
雅布原本从家中带了浙江巡抚进贡的金华酒过来,听了这话只好摸摸鼻子,讪笑着坐了回去。
觉罗氏便吩咐两个儿子好生待客,只留下四个长随在外听吩咐,自己回屋去了。
只可惜,书致的朋友们好像都有些无精打采,无力回应她的盛情款待。
曹寅举筷夹了一块排骨,还没放到嘴边儿呢,就皱着眉头发出嘶嘶的声音,手臂无力地垂放下去。
雅布则是艰难地用半边屁股挨着椅子坐了,胳膊颤颤巍巍地抖了半天,好容易才夹起一片牛肉,也是一副龇牙咧嘴,有苦难言的模样。
“你们这是怎么了?”成德不由问道。
“还能怎么?被阿达海大人拉着比武,练出来的呗!”雅布一脸恨恨地说。
曹寅坐在旁边恨恨撕咬着一块排骨,显然也是有一样的经历。
明眼人都知道,现在康熙年幼、刚刚掌权,正需要培养一批自己亲手提拔起来的心腹,还有谁比雅布他们这群被康熙一手选□□、跟皇帝一起练了一整年的武功、又一同擒鳌拜的少年更适合当皇帝的心腹呢?
这些天,整个八旗上层的人家,都在扼腕叹息。要么如佟国维兄弟一般,惋惜自家儿子生错了时候,年纪太小或者太大,没赶上这趟好差事。要么就如索额图一般,暗恨自家儿子不争气,虽然年纪相当,奈何武功入不了康熙和太皇太后的法眼。
说到底,还是因为雅布等人出仕的起点实在是太高了,只要他们未来不作死,一个一二品大员的前程是跑不掉的。就连阿达海这等皇亲国戚也忍不住有些嫉妒,更不要说那些在宫里当了十多年差、还升迁不顺的普通宫廷侍卫了。
于是,这些天打着“教小孩练武”的旗号来找雅布和曹寅比武的人络绎不绝。
成德对三人的武力值了解不多,听到这里,不禁奇怪地问:“那又如何,你们打得过鳌拜,却打不过这些普通侍卫么?”
“咳。”曹寅跟雅布对视一眼,都是老脸一红,低下头去闷不做声地喝酒。
成德只好把好奇的目光投向弟弟,书致忍笑说:“还能因为什么?他们俩一个莽,一个傻呗。”
曹寅是内务府旗下人出身,能做御前侍卫已经是破格,结果他上班第一天就敢怒怼上司。虽然因为董鄂氏一家犯了众怒,佟国维、阿达海都不愿意给费扬古出头,其他侍卫又忌惮他是康熙的心腹,所以没有人当场批评他。
但新人就敢这么跳,不受点教训,那日后还不上房揭瓦啦?曹寅这些天全方位沐浴在以阿达海为首的前辈们的“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