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才勉强换了副好脸色。
一家人挪到渌水亭里“合影”,卡迪文递给明珠一根手杖,教他双手交叠放在手杖上,背向什刹海,两脚分开坐在亭中的石凳上。明珠便依样正襟危坐,竭力摆出一家之主威严的气势——实际表现出来的效果就是全程气鼓鼓的、像个青蛙一样瞪着眼。
觉罗氏坐在他旁边,双腿并拢倒向一侧,微笑着挽着他的胳膊。书致和成德一右一左并肩站在父母身后,披着两件一模一样的大红四合如意孔雀妆花斗篷,一个身负长弓,一个手扶佩剑。
画师调色弄墨,将记忆与时光定格在这一瞬间。
翌日清晨,明珠和成德骑马将书致送到东华门前。
“这下轮到你替我喂马浇花了。”书致笑道。
“放心吧,你在宫里自己保重。”长这么大头一次跟弟弟分开,成德有些提不起精神来。
明珠驻马在一旁,看着两个儿子像两只小仓鼠一样,把脑袋凑到一起叽叽歪歪嘀嘀咕咕地道别,终于忍不住插话道:“得得得,太阳又不是不落山了,晚上回去慢慢唠。”
书致这才辞别父兄,下马进了东华门。望着厚重的朱漆金钉城门在自己身后缓缓关闭,他不由深吸一口气。紫禁城,他曾经以游客的身份入内参观,也曾经以宾客的身份入宫赴宴,却是第一次作为职员,进入这里办公。